還是住在將軍府比較踏實,沈星渡眨巴著狐貍眼揚起頭,伸出小爪子推了推雁南飛的手臂。
“官人,咱們什么時候能回將軍府啊?
我不想住在雁府了。”
若不是被雁南飛抱在懷里,沈星渡就能看見雁南飛聽見這一聲“官人”從她的狐貍嘴里說出來,臉上是什么樣的表情。
這個小東西,可真是有事“官人”,無事“將軍”。
她怕丟人,想搬回將軍府,他就成了“官人”。
等到用不上他的時候,就一口一個“雁將軍”。
待會兒見了郝太醫,要一并問問,沒有良心的病要怎么治。
看這病情,可比那催情藥留下的病根嚴重多了。
沒人注意到,這屋里頭有個侍女領了賞錢,就偷偷退了出去。
七拐八拐的找到了杜若嵐院里,附在杜若嵐身邊的大丫鬟姜兒耳朵邊嘀咕了幾句,從姜兒手里又領了一份兒賞錢。
姜兒滿面喜色,來到杜若嵐身邊壓著興奮小聲道:
“小姐,原來那個公主有病!”
杜若嵐挑起眉毛,不解地看向姜兒。
“有什么病?”
姜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杜若嵐,特意壓低了聲音說:
“德康公主,這兒有病!
聽說她一早起來就行為怪異,瘋瘋癲癲的。
昨兒個夜里頭,將軍特意將下人都打發走了,新婚之夜就連洗漱都沒讓人伺候。
愣是一回水也不曾叫過。”
姜兒撇著嘴,在虛空中伸出一根手指,像是找到了什么關鍵似的。
杜若嵐的注意力也全都被吸引住。
“小姐!我懂了!
難怪雁將軍不肯與德康公主行那合髻之禮!
說不準還真讓昭昭小姐中了!
想必這門親事另有隱情,將軍也許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姜兒之鑿鑿,越說越覺得一定就是這么一回事。
杜若嵐手里攥著帕子,眼珠微動,若有所思。
“不可妄下斷,你怎知將軍并不情愿?”
姜兒一翻眼皮,挑起眉毛,篤定道:
“小姐,我就是知道!
剛剛來傳消息的櫻凝還說了一個事兒!
一早上去婚房伺候的婆子說完吉祥話兒之后,不是由公主給的打賞。
是將軍喊了賈副官進去,給大伙兒發的賞錢。
那銀子有大有小,一看就不是事先準備好的。
主母新婚第一天打賞下人,那是立威服眾的時候啊!
哪有讓夫君來賞的?
小姐你不懂男子,他們心在誰身上,錢就給誰花。
小時候,奴婢的爹爹喜歡二娘,就把錢都偷偷塞給二娘。
奴婢從小到大,母親手里都極拮據,二娘卻總能穿金戴銀。
她剛嫁過來,空有皇帝的賞賜,娘家的陪嫁。
可那些東西看著唬人,卻都不好變賣。
堂堂一個公主,新婚第一天打賞下人的時候,卻連個現銀都拿不出來。
咱們將軍,一定是沒把私庫交給這位公主管。
將軍和她,絕不是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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