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飛和沈星渡再回到雁府的時候,已經過了戌時。
二人下了馬車停在府門口,雁南飛停了腳步。
“你先回房,我帶人去尋一尋福福。
它已經跑出去一整日了。”
沈星渡點點頭,她也有些擔心福福,伸手為雁南飛攏了攏大氅。
“多派點人一起找,早點回來。”
雁南飛低頭藏起笑意。
沈星渡這樣為他攏一攏大氅的動作,令他心里很是受用。
在二人毫無交集可能的時光里,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她像個小妻子一樣細細地為他整一整衣袖上的褶皺,理一理領口上的繡邊。
還有她此刻眼眸中閃爍的關心。
她眼里終于只有他了。
雁南飛胸口充盈著滿滿的歡悅。
二人道別,沈星渡往府里走,還未到雁南飛的院門就有一道黑色的閃電“咻”的一下子竄到她懷里,讓她不自覺地抱了個滿懷。
沉甸甸的,神采奕奕地豎著耳朵,搖晃著大尾巴。
沈星渡綻開笑容。
“你這鬼東西,你主人出去尋你了,你倒自己回來了。”
自自語了兩句,沈星渡微微皺起眉頭。
要找福福,難道不該先回來看看,確認了福福沒在府里,再出去尋么?
怎的還未進門就走了?
沈星渡隱隱覺得雁南飛沒有說實話。
事實上雁南飛的確是用福福當了借口。
福福每到春夏交替的發情季節,就會偷偷跑出去,第二天自己都會回來的。
雁南飛并不擔心福福回不來。
他擔心的是沈星渡的身體。
昨天那丫頭太主動,他沒能忍耐住,醒了之后就一直后悔。
他馬上就要去南岳了,此行危險重重,勢必不能帶著她。
若是沈星渡的身體真如郝太醫說的那樣,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里,沈星渡一個人得多難熬?
他倒不擔心她會背叛,他只是心疼她,明明有丈夫,卻要受這樣的折磨。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后悔不迭。
終于再也等不了明日,今天就要去找郝太醫問個清楚。
才朝著郝太醫的府上走了沒幾步,雁南飛又想起郝太醫上回的話來。
他也無非是看過幾回類似的病例,這方面的事,若想知道細節,還是要問行當里的人。
……
“您說您要找個什么樣的?”
見雁南飛獨自一人來,老鴇臉上堆滿了笑。
上下一打量,便知這一身風流的公子不是等閑之輩。
原想著今晚可算抄上了金主,卻在聽了雁南飛的要求之后,垮了臉色。
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又忍不住再度上下打量一番。
絕不會錯,這就是個金尊玉貴的貴人。
識人之術,老鴇很有自信。
看人不能只看衣冠,更要看人的氣場。
面前的男人實在氣度不凡,嘖,怎就喜好這樣奇怪?
老鴇還是憑著自己多年的職業素養,重又堆起笑容,想再給樓里的頭牌姑娘們爭取爭取。
“我見公子獨自來,只叫一位,是否過于孤單了,不如再喊上樓里當紅的幾個姑娘陪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