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月買了一批,一萬件的貨。
有騎兵鎧甲、長矛、鐵劍還有護盾。
是也不是?”
巴特爾不置可否,隨手整理著袖口的褶皺,眼中充滿猜忌:
“知道這事也不算新鮮。
也許是你在我身邊安了細作,或者你就是個女細作。”
沈星渡氣度沉著,冷靜的問:
“這批貨的交割單你可留著了?
那上面是不是有一個環形花紋?”
巴特爾狐疑地看向沈星渡,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沈星渡從身上取出葫蘆發簪,當著巴特爾的面,擰開其中一環,拉過巴特爾的一只手,翻開手掌,將葫蘆印扣在了巴特爾的手心里。
巴特爾盯著手心里這個圓形的圖樣,皺著眉頭看了半晌。
突然起身去墻上取下一個背囊,翻來找去,拿出一個皺巴巴的紙團。
展開正是這批兵器的交割單。
巴特爾將單子和手心里的圖案仔細對比著。
再看向沈星渡的眼里閃著驚喜的光。
他態度大變,收起玩世不恭,眼神熱切的回到床上,盤腿在沈星渡對面坐下。認真的提議道:
“不如你嫁給我?
我可以讓你做我的王后。
那個雁南飛哪有我好看?
你們皇帝塞給我的那個四公主,我偷偷去看過了,是個難看的丑東西。
雖然你瘦瘦小小,身上沒有二兩肉,也不怎么好看。
但是你這女人頭腦不錯,很合本皇子的心意。
多吃些羊肉好好養一養,將來一定能生出合適的繼承人。”
沈星渡將葫蘆釵收回袖子里,翻了巴特爾一個白眼。
從她能聽懂人話那天起,還從未聽誰說過她不好看的。
對于自己的容貌,沈星渡有十二分的自信,懶得與這蠻夷的皇子爭這種口舌。
她如今急于逃命,不肯在巴特爾面前落了下風,反唇相譏道:
“你是見錢眼開,覺得我的錢不錯。”
“你若是不同意,我直接綁了你,搶了你這印章自己蓋不好嗎?”
沈星渡像看傻子一樣看向巴特爾,有點懷疑這位大皇子有沒有當皇帝的能力。
“你覺得,要是那么簡單。
我能在你面前把章拿出來,蓋一個給你看?
你覺得我是個蠢貨?”
沈星渡甚至又把葫蘆釵從袖子里重新掏了出來,一把塞到了巴特爾手里,對他揚了揚下巴,說:
“你現在拿著這個章,隨便蓋。
我保證你從波斯商隊里什么也換不來。”
巴特爾看著手里的葫蘆章,遲疑了。
沈星渡趁熱打鐵,身體前傾,話里帶著誘惑:
“我長得又不好看。
以后等你坐上王位,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
這八萬件兵器,算我投資給你的。
以后我的商隊從你的地面過,你需得提供保護。”
沈星渡見巴特爾已經動了心,只是猶豫不決。
不見外地躺下,抻了一大張羊皮過來蓋在自己身上一翻身。
把自己裹得像羊皮粽子似的,背對著巴特爾說:
“我要睡了,殿下再好好考慮考慮。”
巴特爾已經被沈星渡吊起了胃口,哪里肯放過她,又扒拉著裹成羊毛球的沈星渡道:
“你先別睡!
我放你回去,怎么保證你一定將貨送給我?”
沈星渡肩膀一擰一擰的躲著巴特爾的手,不肯讓他扒拉自己,語氣里也帶上些不耐煩:
“這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我回去是要和雁將軍成親的。
大兆女子名節最重要。
將我和陸邵綁在一條船上的人目的就是讓我身敗名裂,毀我姻緣。
你把昨晚的事爛在肚子里,就可以拿來威脅我一輩子了,不是嗎?”
是嗎?
蘇和巴特爾一臉懷疑。
“我不懂,我們草原上的女子死了丈夫就嫁給丈夫的兄弟。
生了孩子全家一起養。
真不懂你們大兆的女子要那名節有什么意思。
你若是不打算要了,我現在就能讓你體會一下草原上女子的快樂,保證你從今往后再也離不開我!把那雁南飛還有那小白臉全都忘到腦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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