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真的在乎她的死活嗎?
突然一雙大手沖破水面,攪亂了一池春水。
將沈星渡從水底撈了上來。
雁南飛放大的臉上雙眼赤紅,表情緊張,福福在一旁焦急地嚎叫著。
沈星渡呆呆地看著雁南飛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直到耳朵里的水都流了出去,才聽到原來是在大聲的數落她:
“洗個澡怎么還能淹死自己?
爬不出來,就不知道喊人嗎?”
沈星渡劇烈的咳嗽,奄奄一息的回嘴:
“我喊了,你不理我。”
雁南飛將人翻過去幫她拍背,一邊拍一邊數落:
“你還有理了?
我不理你,就大聲喊!
喊到我理你為止!”
雁南飛實在太兇,沈星渡在水匪的院子里已經吐過一回。
這會兒快把胃液吐干凈了。
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雁南飛將人抱起來,沈星渡終于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嘴角向下一歪,兩串眼淚水晶珠子似的墜了下來。
眼圈紅紅的,委委屈屈,哀怨地看著雁南飛,用盡全力朝著他的胸口捶了一拳。
這一拳綿綿軟軟毫無攻擊性。
只見她落拳的地方,雁南飛干凈的寢衣上,多了一個小拳頭形狀的水印。
再低頭看自己,正光溜溜,濕漉漉地被雁南飛打橫抱在懷里,沒遮沒擋地像一條出水的活魚。
沈星渡連忙緊張又慌亂地抱住自己,害羞地縮起雙腿,在雁南飛懷里將自己盡量縮成個球。
卻仍覺得羞憤難當,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不要活了。
沈星渡一邊哭一邊嗔怪:
“你……你欺負人!
你自己穿得這樣齊整,卻讓我光著!
你……你是不是故意羞臊我?
太欺負人了,沒有你這樣的……嗚嗚……”
哭到最后,也顧不上露了哪里,該捂著哪里。
只管雙手捂著臉,眼淚就從手指頭縫里流出來,整個人都一抽一抽的。
哭得漲紅了臉,渾身都透著粉。
雁南飛也不數落了,也忘了生氣。
手忙腳亂地將赤條條如嬰兒般的沈星渡抱到榻上,胡亂用被子卷起來,像個粽子一樣將人卷好,只露出一個腦袋。
“行了,都蓋上了,你別哭了!”
沈星渡哭得更慘,連腦袋也不想露,只往被子里一縮,繼續抽抽噎噎地哭著,眼看著快要把自己哭死。
雁南飛實在無法,耐著性子一邊伸手去將被子剝開一點,讓她露出臉來透一透氣,一邊笨拙地哄道:“你出來哭,別憋死了!”
一句話,惹得沈星渡哭得更大聲。
倒是福福突然從雁南飛的肩頭跳到了榻上,走到沈星渡的面前,猝不及防地舔了一口沈星渡掛在臉上的眼淚。
沈星渡睜開眼看了看福福,抽了抽鼻子,伸出一只嫩白的藕臂,一把將福福拉進被子里,卷著被子,抱著福福,抽抽搭搭地繼續哭。
福福被沈星渡摟在懷里,還不忘挑釁似的上下打量雁南飛。
氣的雁南飛瞪著眼,指著福福對沈星渡說:
“他也是個公的!”
卻立刻接到沈星渡一個眼刀。
“那怎么能一樣!”
福福就像聽得懂人話一樣,瞇著狐貍眼,脖子上的毛都被沈星渡的眼淚沾濕了,大尾巴在床上一甩一甩的好不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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