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郭鵬用刀子挑著下巴，難樓的臉色煞白，不停的發抖，嘴唇也在顫抖。

“拖出去，斬了。”

郭鵬一聲令下，夏侯淵和夏侯惇立刻上前架起了難樓就要拖出去斬了。

“不要！不要！將軍！將軍！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也是被逼的！被逼的啊將軍！”

難樓在極度恐懼之下大聲驚叫了起來，郭鵬便喊道：“等等，把他帶回來。”

夏侯惇和夏侯淵又把難樓提了回來丟在地上，難樓立刻往前爬，爬到了郭鵬面前跪在地上。

“你是被逼的？”

“是的，將軍，我是被逼的，我也沒有辦法，我族以丘力居為首，丘力居的勢力最大，他要說什么做什么，我們都會聽從。

誰敢不服從，就會被他殺死，此次造反，丘力居下令我等將重要的親人全部送去他的駐地嚴加看管，就是為了不讓我們有泄密的舉動。”

難樓跪在地上說道。

“我自問對你們不薄，也未曾有過凌辱輕視之舉，你們又為何要造反？”

郭鵬厲聲斥問。

“將軍勇猛，的確，我等很是敬畏，但是將軍做護烏丸校尉時日尚短，無法和丘力居相比，我等只能聽從丘力居的教令，不敢違背，即使不愿，也要追隨。”

難樓淚流滿面：“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也不想和將軍為敵！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將軍！饒我一命！不要殺我！”

難樓跪在地上大聲痛哭，乞求郭鵬的原諒。

“難樓，別的不說，我就問你，一旦造反，是不是由你率軍奔襲我，取我性命？”

“……”

難樓不敢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

郭鵬一腳踹在了難樓身上，把他踹翻了：“難樓！我就問你！自我就任以來，我可有絲毫凌辱欺騙你之處？！”

“……沒……沒有！”

難樓又爬起來跪著。

“與你交易，真金白銀，無絲毫欺騙之處！我講信義，與你相交毫無保留，而你呢？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郭鵬厲聲訓斥，難樓伏在地上渾身發抖一不發，心中又是驚恐又是羞愧。

“口口聲聲講情義，事到臨頭卻背信棄義，這就是你統領部族的方式嗎？！”

難樓大聲哭泣，對著郭鵬不斷的磕頭，將頭砸在地上砸出了血跡，乞求郭鵬的原諒，乞求郭鵬不要殺他。

“不殺你，你用什么讓我不要殺你？”

難樓一聽這話，忽然抬起了頭，雙手抓住了郭鵬的腳踝，大聲說道：“將軍不殺我，我，我就率領我的部眾，跟隨將軍作戰！”

郭鵬一腳踢開他。

“事到臨頭，我還能相信你？你背叛我一次，我還能相信你第二次嗎？”

“將軍！將軍！我……我對天起誓！若我背叛將軍，我死以后，魂靈回不到赤山！永遠做孤魂野鬼！”

難樓跪在地上發誓。

烏丸人以赤山作為圣山，人死之后會由家眷殺死一條健壯的狗殉葬，認為這條狗會帶著死者的靈魂回歸赤山，路上不會受到鬼怪的侵擾。

這算是相當嚴重的誓了，郭鵬對此自然是絲毫不相信的，但是既然難樓發下了這樣的誓，自然會在其心中產生一定的效力。

部下們都看著郭鵬，等待郭鵬的命令。

郭鵬沉默了一會兒。

“擺祭壇，準備祭祀！”

郭鵬叫部下準備烏丸人祭祀上天的時候需要用的貢品。

難樓一聽，便知道郭鵬不會殺死自己了，但是與此同時，自己也必然要和郭鵬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