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忠這樣一說,讓郭鵬心中一動。
于是郭鵬站住了腳步,回過頭微笑著看著戲忠:“你真的這樣認為。”
“因為能夠對明公造成麻煩的人,通過這一戰,十去七八,已經不復有抗衡明公的力量了,明公盡可以在兗州全境內施政,積攢足夠的糧秣,屆時北上討伐袁本初,袁本初將沒有還手之力。”
戲忠咧嘴笑了笑,如此說道。
“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郭鵬拍了拍戲忠的肩膀:“你是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不久以前,看到明公因為陳留山陽濟陰任城四郡國無法推廣屯田而感到煩惱的時候,忠就突然想明白了。”
戲忠琢磨了一下遣詞用句,又開口道:“明公深知亂世之中最重要的東西永遠都是糧食,有了糧食才有一切,而若土地不能被掌握在明公手里,則明公無法擁有足夠的糧草,也就不用說在亂世爭雄了。”
郭鵬看了看戲忠。
“志才不覺得我這樣做,很卑鄙,很不仁義嗎?這實際上,就是我的借刀殺人之計,我要這些土地,我要這些戶口,我需要他們為我生產糧食。”
郭鵬盯著戲忠看,眼神極其犀利。
“亂世爭雄,些許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戲忠一臉的不在意:“明公之所以比袁本初和袁公路更強,就是因為明公有土地,有糧食,能養兵,養很多兵,精練之,軍隊戰斗力極強。
而袁本初和袁公路就不行,他們沒有穩定糧食來源,靠征調和搶掠得到糧食,必不能持久,就算持久,也是掣肘頗大,表面看上去強大,內里則十分虛弱,難以成大事。”
郭鵬明白了。
戲忠認為自己這樣做是一種爭霸的手段,是一種有決心有能力的象征,所以他十分欣賞自己這樣的做法,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
有很大的可能成為最后的勝利者。
更深一點的,就沒有想到了。
“志才懂我。”
郭鵬收起了銳利的眼神,哈哈大笑,握住了戲忠的手:“往后,還要仰仗志才為我出謀劃策,我不僅要河內郡,還要冀州,還要河北,志才,能助我一臂之力嗎?”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戲忠整頓衣裝,對著郭鵬鄭重一禮。
郭鵬哈哈一笑,拍了拍戲忠的肩膀,一拍下去忽然覺得戲忠的胳膊還有點貨,居然有肌肉。
再細細一打量,郭鵬忽然感覺戲忠貌似比最早的時候強壯了不少。
之前一副病怏怏的文弱姿態,現在好像有了幾分精干的感覺。
“志才,為何我感覺你好像……強壯了不少?”
戲忠抬起頭,笑了。
“明公所不假,這段時間奉孝拉著屬下一起做明公要求奉孝做的那種鍛體之法,奉孝監管甚嚴,最開始的確被奉孝弄得苦不堪。
不過隨后,就覺得身子骨結識了不少,現在每天也會抽一點時間去做,感覺身體越來越強壯了,以前的一些老毛病也很久沒犯了。”
“居然有這種事情?”
郭鵬有點意外,沒想到郭嘉居然會攛掇戲忠一起鍛煉身體。
郭鵬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這是好事,絕對是好事,雖然郭鵬敏銳的察覺出郭嘉的動機并不單純,但是郭嘉做的事情,郭鵬很欣賞。
今后不如讓那些不喜歡鍛煉身體的文職官員們一起鍛煉身體好了。
總好過過早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