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率軍擊殺了大量吳軍士兵,殺的他們的尸體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包,終于殲滅了攔路的吳軍。
此時此刻,太史慈所面對的敵人就是這群吳國高層官員將領的親眷們了。
他們的退路被截斷,進路也等同于沒有,一群男男女女嚎哭不止,偶爾還有幾個剛烈一些的持刀來戰斗,被太史慈直接格殺。
剩下的人就只有哭泣和跪地求饒了。
魏軍快速合圍,越過了吳軍士卒的尸體,將這些親眷們包圍在了一起。
幾乎每一個人都因為膽怯和恐懼而跪下了,跪地求饒的,抱頭痛哭的,唯有一人頂盔摜甲手持環首刀,堅決不跪。
觀其相貌,不像是個男人,因為沒有胡須,面容也有些蒼老,不像是個年輕人。
“他們都跪下了,你為何不跪?”
“你算什么人?如何能讓老身下跪?”
聲音一出口,居然是女人的聲音,太史慈和魏軍士卒十分驚訝。
“你……”
“老身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先豫州牧孫堅之妻,先吳公孫策與現吳公孫權之母!”
吳夫人面對包圍著的魏軍士兵,沒有絲毫的膽怯。
包圍她的魏軍士卒紛紛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太史慈也不例外,滿臉驚異。
孫堅的妻子?孫策和孫權的母親?她居然如此勇敢?
看著吳夫人面對魏軍的重重包圍而持刀站立絲毫不顯慌亂的模樣,恍惚間,太史慈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因為過于驚異,魏軍士卒們不敢上前,所以戰場上有些沉寂。
太史慈沒有過多的驚異,他還是知道自己的使命的,也懂得禮貌。
于是他放下了刀,對著吳夫人行了一禮。
“魏國樓船將軍太史慈子義,見過老夫人,老夫人之勇敢,慈平生還未見過,所以慈不愿對老夫人動粗,還請老夫人不要抵抗。”
太史慈示意身邊的士卒上前將吳夫人抓起來。
這就是重頭戲。
吳夫人,孫堅的妻子,孫策和孫權的母親。
將她拿捏在手,還怕孫權不束手就擒?
太史慈想得很美好。
但是貌似吳夫人不是這樣想的。
“等一下!”
吳夫人開口道:“太史子義,老身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么來到吳縣的,人數幾何?我家仲謀和周都督還好嗎?”
太史慈覺得大局已定,這些問題告訴她也無妨。
“魏王殿下建造了一支水師,交給在下負責,我等通過大海,直接從吳郡東邊的外海登陸吳郡,并沒有遭到任何軍隊的抵抗,先攻取了婁縣,然后火速前來攻打吳縣,人數,約有兩萬。”
“兩萬?從外海登陸?你們……那也就是說,仲謀和周都督還在沿江?”
“是的,我軍兵分兩路,一路從江邊發起攻擊,吸引孫權和周瑜的主力,一路從海上發起攻擊,攻其不備!”
太史慈頗為得意,開口道:“魏王殿下為了攻克江東,四年前就開始打造水師了,一直到現在才用,我等水師將士也是盼望著可以立下功勞,回報魏王殿下的恩德,如今我等攻取吳縣,前來拜見老夫人,這功績,夠了。”
“原來是這樣,從海上……”
吳夫人的臉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公瑾勤勤懇懇,沒日沒夜的為吳國操心,算遍一切,準備萬全,卻算不出這件事情,仲謀和公瑾,到底是輸了,輸了……”
吳夫人連連搖頭。
“是的,老夫人,吳國之亡已成定局,繼續掙扎下去,只是徒增傷亡罷了,沒有意義。”
太史慈開口道:“當初孫伯符無端北上進攻魏王殿下,沒有皇帝詔令就擅起刀兵之時,已經為今日之敗埋下禍患,今日吳國之敗,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魏王殿下掃清寰宇一統我漢州郡,指日可待。
此時此刻,老夫人最該做的事情是投降,并且隨我軍一起前往秣陵,勸降孫仲謀和周公瑾,停止無謂抵抗,避免軍民損傷太多,魏王殿下心存仁慈,絕對不會加害無辜之人,這樣,孫氏可以保全。”
“那我兒仲謀也算是無辜之人嗎?都督周公瑾也算無辜之人嗎?魏王殿下會傷害他們嗎?”
吳夫人看向了太史慈。
“這個要魏王殿下決定,在下不能夸口,但是如果老夫人愿意投降,上表為孫仲謀和周公瑾陳詞,以魏王殿下之寬仁,想要保住孫氏血脈,是不難的。”
太史慈如此表示。
“不難……呵呵呵,不難!”
吳夫人忽然怒目圓瞪:“我兒伯符已經死在了郭子鳳手上,我為人母,難道要被仇敵當作威脅我兒仲謀的籌碼嗎?!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我兒仲謀終身受辱于仇敵手中嗎?!做夢!他郭子鳳休想得逞!”
語畢,吳夫人橫刀于喉嚨前,狠狠一拉,霎那間血花四濺。
“老夫人!!”
太史慈極其震驚的朝著吳夫人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卻沒能做出任何的改變。
“太夫人!!”
親眷們失聲大喊。
盡管如此,吳夫人依舊摔倒在了地上,沒有了聲息。
而太史慈因為過于震驚而沒能做出反應,直到身邊的士兵驚慌失措的上前查看,告訴他吳夫人已死的時候,太史慈才閉上眼前,長長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那些親眷們也開始嚎哭。
話雖如此,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于追隨吳夫人的腳步,用生命捍衛自己和吳國的尊嚴。
“全都抓起來吧,另外,把吳夫人的尸體用棺木收斂好,厚葬于此,以大禮祭祀。”
“是。”
太史慈的親兵遵照命令去辦事了。
孫氏親眷和其余吳國高官顯貴的親眷們哭哭啼啼,并沒有一人敢于繼續抵抗。
雖然這一場偷襲戰的確是戰果輝煌,幾乎把吳國高官權貴家里的親眷一網打盡,但是太史慈卻并不那么開心。
看到了如此剛烈的吳夫人,太史慈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在自己被逼無奈遠逃遼東避難的數年之中,自己的母親應該也是如此堅強剛烈的守護著兒子的尊嚴吧?
在青州練水師多年,為了這份事業,他勤勤懇懇,明明家里距離水師營地并不遠,但是太史慈四年間回家的次數兩只手都數的過來。
不知為何,太史慈忽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回家看母親的沖動。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