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完我這惡毒女配的作死流程,順利拿到趙珩親手賜下的那杯毒酒,我就能拍拍屁股回到我那有空調wi-fi西瓜的美好現實世界了。這破書里的虐心虐肺,誰愛受誰受去。
趙珩的目光落在我臉上,那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探究、審視,還有一絲被冒犯的慍怒,唯獨沒有劇本里描寫的暴怒和嫌惡。
他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下頜線繃緊。
嗯,不得不說,他還是挺帥的。回家后,我會懷念他的美貌的。
他披著衣服,光著腳,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
壓迫感撲面而來。
蘇清淺在他身后,發出一聲細微的、帶著哭腔的抽泣:“王、王爺……”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趙珩的腳步在我面前停下,他離得太近了,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一種被徹底打亂節奏后的煩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
劇本里可不是這么寫的,劇本里他現在應該怒斥我“毒婦”,然后讓人把我拖下去關禁閉。
他比我高出一個頭還多,陰影完全將我籠罩。他微微俯身,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盯住我的眼睛,聲音低沉:“沈妙,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玩把戲?我心里的小人翻了個白眼:大哥,我這是在兢兢業業走劇情,為早日喝上你那杯毒酒而努力奮斗好嗎。
心里吐槽,臉上戲卻不能停。我夸張地眨眨眼,試圖把“惡毒愚蠢”焊死在腦門上,聲音拔高,帶著點矯揉造作的尖利:“把戲?王爺這話說的,妾身一片真心日月可鑒啊。這不是看您和蘇姑娘情投意合、干柴烈火,忍不住就想給你們助助興嘛。您看蘇姑娘這嬌羞的小模樣,多招人疼,王爺您可要好好珍惜,千萬別辜負了美人。”
我一邊說著,一邊還朝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蘇清淺投去一個“姐妹加油我看好你”的鼓勵眼神。
蘇清淺被我這一眼看得渾身一顫,眼淚終于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捂著臉轉身就跑了出去,那背影倉惶得仿佛后面有惡鬼在追。
暖閣里只剩下我和趙珩。
他依舊維持著俯身逼視我的姿勢,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臉上,試圖從我這副沒心沒肺的皮囊下挖出點什么。我后背的汗毛有點不受控制地想要起立。
不行,為了毒酒,得加把火!我繼續作死,努力模仿著原主那種尖酸刻薄的調調,雖然聽起來可能有點四不像:“哎呀,王爺您看,蘇姑娘都被您嚇跑了!這可怎么好?要不要妾身現在就去幫您把人追回來?放心,妾身保證規規矩矩,絕不打擾二位的雅興……”
“夠了。”趙珩突然打斷我,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質疑的口吻。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收起你這副令人作嘔的嘴臉。”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個極其細微、卻毫無溫度的弧度,“本王沒空陪你演戲。”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沒有絲毫留戀。
演……戲?他什么意思?
不對勁。這個趙珩,好像……跟劇本里寫的那個暴躁易怒、對“齊妙”只有厭惡和利用的男主,不太一樣?
不過沒關系!我迅速給自己打氣。小插曲而已!大方向沒變!我要堅持不懈地作死,堅持不懈地在他雷區蹦迪,爭取早日喝上毒酒!
我決定從全方位無死角地惡心他、膈應他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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