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賢惠”的王妃,以及趙珩重點“關照”對象。
他原話是“王妃留下,本王‘有事’吩咐”,我自然也得在跟前杵著。美其名曰照顧,實則就是看他那張冰塊臉,以及……被他使喚。
“王妃,削個蘋果。”趙珩靠坐在寬大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背后墊著厚厚的軟枕。他身上只穿著月白色的細棉中衣,領口微敞,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和一小片緊實的胸膛。
左腿的傷處被錦被蓋著,但繃帶的輪廓依舊明顯。烏黑的長發沒束,隨意地披散在肩頭,襯得那張失血過多的俊臉更加蒼白,也……更加妖孽。他手里拿著本兵書,眼皮都沒抬,就給我下達了指令。
我正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裙角上的流蘇,聞忍不住在心中怒吼:削蘋果,你自己的手斷了嗎?
“王爺,”我皮笑肉不笑,捏著嗓子,“您傷的是腿,不是手。太醫說了,適當活動有助于恢復。”
他終于從兵書上抬起眼皮,那雙深潭般的眸子懶洋洋地掃過來,帶著一種“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了然和一絲惡劣的玩味:“本王手臂酸麻,使不上力。王妃……壓的。”
我:“……”靠!漠北壓麻胳膊的舊賬翻到現在?狗男人,小肚雞腸!
我氣得牙癢癢,但在他那“你敢不削試試”的眼神威壓下,只能認命地拿起旁邊果盤里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抄起小銀刀,惡狠狠地削起來。蘋果皮被我削得又厚又長,帶著我滿腔的怨念,啪嗒啪嗒掉進托盤里。
就在我內心瘋狂扎小人,琢磨著等會兒是把蘋果核塞他嘴里還是扔他臉上時——
“王爺,王爺您怎么樣了?”一個帶著哭腔、柔弱得能掐出水來的女聲,伴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和環佩叮當,突兀地在門口響起。
蘇清淺!我的雷達瞬間啟動,精神一振!
只見蘇清淺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外面罩著件淺碧色繡蘭花的薄紗褙子,襯得她越發纖弱如柳。
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精致的青瓷燉盅,眼圈微紅,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憔悴,腳步匆匆地闖了進來。那模樣,活脫脫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小白花,我見猶憐。
然而,當她那雙盈盈含淚的眸子掃視室內,精準地捕捉到拔步床上的趙珩,以及……正坐在床邊腳踏上、手里拿著刀、兇神惡煞削蘋果的我時,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
蘇清淺的腳步釘在原地,她看看趙珩敞著領口慵懶靠坐的模樣,再看看我離他那么近、幾乎算得上“同處一榻”的姿態,最后目光落在我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小銀刀上……
她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精彩!太精彩了!我內心的小人已經開始放鞭炮了,修羅場!名場面啊!
我瞬間戲精附體,臉上擠出一個比蘇清淺還“真誠”的笑容,聲音甜得能齁死人,還特意晃了晃手里削了一半的蘋果:“喲!蘇姑娘來啦?快進來快進來,王爺正念叨嘴里沒味兒呢,你看,我正給王爺削蘋果呢,你這來得可真是時候,帶了什么好東西?快給王爺嘗嘗!”
我這一嗓子,成功把蘇清淺從石化狀態中驚醒。她勉強維持著搖搖欲墜的鎮定,端著那副弱柳扶風的姿態,蓮步輕移走到床邊。
她自動忽略了我,那雙含情脈脈的水眸只鎖定趙珩,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和心疼:
“王爺……清淺聽聞您重傷回府,心中實在憂急如焚,夜不能寐。今日……今日實在按捺不住,斗膽前來探望。王爺,您……您受苦了……”說著,眼圈更紅了,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轉,要掉不掉,演技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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