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譽的圈套,玉梔自然不會理會。
她只當這是個笑話。
可她沒想到,第二天,新的麻煩,就猝不及防地找上門來。
第二天中午,玉雯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小洋樓,一張臉慘白。
“姐,姐,不好了!珩珩……珩珩他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
我們只是去交請假條,就那么一會兒功夫,財務室的錢丟了,他們就說是珩珩干的!”
玉梔正在院子里給花澆水,手里的水壺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褲腳都被打濕了。
眼前陣陣發黑,險些站立不穩。
不是因為“盜竊”這個罪名。
而是因為這該死的、一模一樣的場景!
前世,也發生過同樣的事。
夜校的老師們丟了工資,所有證據都指向玉珩。
玉珩不肯認罪,被足足關了半個月,出來后就徹底變了個人。
自暴自棄,整日與街頭的混混為伍,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她明明已經叮囑弟妹,暫時不要去上課,但這件事還是發生了。
玉秀婷,是你干的,對嗎?
玉梔死死攥住拳頭,指甲刺破掌心也毫無知覺。
不管是不是你,這一世,誰也別想再動玉雯和玉珩分毫!
派出所里,一位姓陸的警官面色嚴肅,向她講明事情經過。
“夜校丟了一筆三千塊的巨款,是老師們的工資。我們接到舉報,說是玉珩偷的。”
“舉報人是誰?”玉梔的聲音冷得像冰。
“錢進,夜校的老師。他一口咬定,親眼看見玉珩鬼鬼祟祟地進了財務室。”
陸警官看了她一眼,“我們也知道,單憑一個人的一面之詞,證據不足。
但失竊的金額太大,影響很壞。在找到錢之前,玉珩暫時不能離開。”
玉梔和玉雯剛走出派出所的大門,迎面就撞上了陸明和陸小山。
父子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喲,這不是我那好侄女嗎?”陸小山陰陽怪氣地開口,尖酸的目光在玉梔身上打轉。
“賣國賊的兒子是小偷,你們家可真是人才輩出啊!”
陸明假惺惺地嘆了口氣:
“玉梔妹妹,不是我說你,早點聽話,去跟龍哥服個軟,把玉雯交出去,哪有這么多事?
龍哥是什么人?他只要一句話,你弟弟不就出來了嗎?”
玉梔看著他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輕,很淺,卻看得陸明心里發毛。
“姑父,”她盯著陸明,一字一頓,“你還有閑心關心玉珩?不如先關心一下姑姑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嘴角幽幽上揚。
“她跟夜校那個叫錢進的老師,關系可不一般吶。
上周二下午三點,市一中后街那個筒子樓,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哦對了,那個錢進右邊眉尾,長了一顆黑痣,你應該見過他的,對吧。”
陸明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轉為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錢進他認識,長得歪瓜裂棗的!
可玉秀婷膽小如鼠,怎么敢給他綠帽子?!
但玉梔連錢進眉尾有顆痣這種細節都知道,絕不可能是瞎編亂造!
“她敢!”
一聲怒吼從喉嚨里擠出來,陸明氣得渾身發抖,腦子里那根弦崩斷了。
他拽上還沒反應過來的陸小山,像一頭發了瘋的公牛,眼睛通紅地直奔夜校而去。
玉梔冷漠地收回目光,拉著還在發懵的玉雯,轉身返回派出所。
“陸警官,我有理由懷疑,錢進賊喊捉賊,故意嫁禍給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