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姐夫?”玉梔被弟妹倆一唱一和的打趣,鬧得哭笑不得。
抬手一人腦門上彈了一下。
“胡思亂想什么呢,這么閑就去看書!
上次讓你們做的練習冊,都寫完了?拿來我看看!”
玉雯和玉珩對視一眼,悻悻地閉上了嘴,捧著書本縮到角落里去了。
屋子里安靜下來,玉梔心里卻亂糟糟的。
弟妹們的話是玩笑,可她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反復回放著不久前那個突兀的吻。
那帶著酒氣的滾燙觸感,仿佛還烙在唇上。
她現在處境狼狽,寄人籬下。
但她骨子里的驕傲,絕不允許自己被賀悅卿看輕。
第二天,玉梔壓下心頭亂緒,又主動去了趟派出所。
她將自己能回想起來的,關于那個老乞丐更多的細節,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陸警官。
“他有個從不離身的破瓦罐,應該是用來藏東西的。
他還總喜歡哼一段小調,調子很怪,沒人聽得懂,但很有辨識度。”
這些零碎的信息,有可能就是找到老乞丐的關鍵線索。
陸警官看著她,眼神里的欣賞幾乎要溢出來:
“玉梔同志,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抓住龍丹,還嵐市一個朗朗乾坤!”
他情真意切,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
從派出所出來,玉梔的心情總算明朗了些。
可這份明朗,在她推開小洋樓大門的那一刻,便煙消云散。
賀悅卿沒有在書房,也沒有在樓上。
他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姿態閑適。
可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卻讓整個空間的空氣都變得粘稠。
他顯然是在等她。
“回來了?”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平淡的語氣,卻帶著審訊般的壓迫感。
玉梔的心猛地一沉。
不等她開口,賀悅卿已經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來,高大的身影帶來十足的壓迫感。
“龍丹的事,到此為止。”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是命令,而非商量,“你不許再插手。”
這命令式的口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玉梔的神經。
她莫名氣惱,胸口不斷地起伏:“賀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在命令我?房東嗎?”
“昨天是我失態了。”他忽然道歉。
可那語氣里聽不出絲毫歉意,更像是對一件無關緊要之事的陳述。
隨即,話鋒一轉,眼底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但我的話,你必須聽。離那個警察遠一點。”
“憑什么?”玉梔被他理所當然的霸道徹底激怒。
她往前站了一步,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冰冷的視線。
“陸警官尊重我的想法,把我當成并肩作戰的同伴!
不像某些人,只會高高在上地發號施令,把我當成圈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金絲雀?”賀悅卿咀嚼著這個詞,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
“如果你真的愿意做一只金絲雀,那倒好了。”
他也不會足足煎熬了五年。
賀悅卿眼底翻涌起駭人的暴風雪,幾乎要將她吞噬。
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地上樓去了。
玉梔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心頭的怒火的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