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扯了扯嘴角,他們是樂見葉晚棠被打的。
這人啊,平順時看不出什么,只有困境遇事時,才看得出是不是真聰明。
顯然,葉晚棠是個蠢的。
到她這個處境,就該安分蟄伏,可她卻跳了出來。
帝后自詡算不得聰明人,可不妨礙他們厭蠢那。
但葉晚棠到底是他們的未來兒媳,不好表露得過于明顯。
皇帝說了幾句息事寧人的話,皇后則讓葉晚棠往后謹慎行。
眾人便知帝后對葉晚棠的態度了。
葉晚棠自然也看出來了,可她覺得帝后對她的不喜,是因葉楨和謝霆舟挑唆她不是貞潔之人。
雖然她的確不清白。
但她不能讓帝后和世人如此覺得,她將來可是要母儀天下的,怎能有此名聲。
葉晚棠跪地,哀婉哭道,“陛下,娘娘,他們污蔑我,欺辱我。
我雖早早沒了母親,可也知禮義廉恥,反倒是他們不清不楚……呃……”
她又拿葉驚鴻說事,企圖博得眾人憐憫,可話沒說完,先干嘔起來。
葉楨眸色微亮。
吐的真是好時候。
謝霆舟嗤笑,“的確知廉恥,連孩子都有了。”
他看向寧王,“王爺好福氣,女子的手都不曾碰過,就要喜當爹了。”
始終懵懵的寧王跳起來,“你這啥意思?她有孕了?”
他還沒娶妻,就要做綠毛龜了?
葉晚棠臉色一白。
隨即否定,不可能,她每次都喝藥的,忙搖頭,“謝世子這樣血口噴人,是要逼死我嗎?”
皇后知道謝霆舟不是信口胡說之人,再聽他對寧王說的那話,分明是在幫寧王撇清關系。
便示意身后蘇女醫,“替葉姑娘看看。”
隨著蘇女醫的靠近,她身上醫者特有的藥草味,熏得葉晚棠又是一陣干嘔。
她慌了。
不會真的懷上了吧。
若真有了,被當眾驗出來,她就完了。
眼神下意識去找梁王。
可梁王早已躲到人后。
他本就是希望淡出眾人視線,才接近葉楨,誰知葉晚棠會多事,鬧到這個地步。
府中妻妾無數,又早已做了爹,他看葉晚棠那反應,心里就發了沉。
哪里還敢露臉,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更希望葉晚棠別供出自己。
葉晚棠找不到依靠,蘇女醫的手又搭了過來,她慌得忙推開她,“謝娘娘好意,我只是最近腸胃不適,又被氣著了才如此。”
她作勢要起身,“臣女回去休息休息便好了。”
可蘇女醫奉命辦差,怎會讓她走。
寧王更不同意,他按住葉晚棠的肩頭,將人按坐在了地上,“給她看。”
蘇女醫順利搭上了葉晚棠的手腕,她蹙了蹙眉,良久,起身,“娘娘恕罪,可否請其他醫者看看。”
那脈象像是懷上了,但又與喜脈有些出入。
寧王聞,很是失望,“沒懷?”
他不想娶葉晚棠。
若是從前的還能接受,最近的葉晚棠頻繁出糗,人也不及以前好看。
最重要是母后說了,那天早上,他是被葉晚棠算計的。
還沒同床共枕就算計他,他哪還敢和這樣的女人做夫妻。
今晚葉晚棠的表現,更叫他失望,巴不得她當真有了身孕,自己就有不娶她的理由。
葉晚棠則暗暗松了口氣。
她就說不可能有孕的。
再有御醫過來診脈時,她就從容多了。
只要御醫確診她不是有孕,她定然要葉楨當眾向她賠禮道歉。
她還要趁機從皇后那里得到好處,她是功臣遺孤,母親為大淵犧牲,她苦等太子多年,皇家卻負了她。
如今好歹是皇家未來兒媳,可帝后剛卻不護著她。
葉晚棠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得讓世人都知道她的委屈,知道她這個功臣遺孤是怎么被輕待的。
有了世人的同情,皇家往后才不會輕視她,這門婚事也才會更穩定。
對了,她還得趁機讓帝后定下婚期,越早越好,她受夠了委屈的日子。
可她的一切幻想,在御醫的聲音化作泡影。
御醫說,“娘娘,脈象雖有些異常,但的確是喜脈,瞧著已有一個多月。”
眾人嘩然!
寧王差點歡呼。
他想起當初和皇后說忠勇侯的事時,他還拿自己拿比方,沒想竟真叫他遇上了。
寧王在心里發誓,他以后再也不做那樣腦殘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