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暴雨下了一整夜,密林的營帳里潮濕難耐,李玄堯便帶著江箐珂來到了十幾公里外南疆的一座小城。
在攻打益州前,李玄堯曾帶兵在此休整過半月之久。
他宿過的屋子里,茶爐上熱氣氤氳,香爐里青煙繚繞,在嘈雜的雨聲中,更顯歲月靜好。
李玄堯枕在江箐珂的腿上,手摟著她的腰,臉埋在她的肚子里,安安靜靜地享受著江箐珂的擺弄。
軟柔的手撐著他的耳朵,竹制的耳扒子小心翼翼地探入。
江箐珂緊張得用力嘟著嘴,耐心地替李玄堯采著耳。
“疼嗎?”
她時不時便會問一句。
李玄堯習慣性地在她腰間輕敲了兩下手指。
一下是肯定,兩下是否定。
這是兩人在東宮的那一年里形成的默契。
“若是弄疼你了就告訴我。”
李玄堯含糊地“嗯”了一聲,將臉在江箐珂的腹部埋得更深了一些。
胸腔緩緩起伏,每吸一口氣,鼻腔里滿滿的都是那熟悉的氣息,清幽淡雅,是江箐珂最喜歡的蒼蘭香,還夾帶著女子身上的清甜氣息。
輕柔的觸碰,細心且謹慎的撥弄,一下一下的,都化成暖風拂過他的心頭,很舒服、很安心。
若是苦盡甘來,那用過往那些有苦難、見不得光的日子,來換今后這般的好日子,李玄堯便覺得沒什么可怨的了。
毛茸茸的兔毛探進耳朵里,癢癢地轉了幾圈后,只聽江箐珂低聲道:“這邊好了,轉過去。”
李玄堯聽話地轉過身去。
他躺在她的腿上,只希望雨下得再大些,時間過得再慢些。
弄好了李玄堯,江箐珂拍了拍他,躍躍欲試催道:“快起來,該換我了。”
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江箐珂枕在李玄堯的腿上,閉著眼,等他伺候。
李玄堯似是怕弄疼她,束手束腳的,動作比她要謹慎好幾倍。
“疼嗎?”
江箐珂答:“不疼。”
空氣靜默了一瞬,李玄堯毫無由來地問了一句。
“小滿采耳甚是嫻熟,想必,以前時常幫江止采吧?”
美眸睜開,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江箐珂心虛地撒起謊來。
“沒有,阿兄活得糙,都是自己用耳扒子挖。”
“倒是我和喜晴,時常會互相幫著弄。”
李玄堯笑而不語,權當自己信了她這個鬼。
不多時,曹公公在門外語了幾句,得了準允,他捧著個小盒子進了屋子。
“主君吩咐的,奴才拿來了。”
李玄堯頷首,曹公公便將那小盒子放到了兩人的面前,隨即退了出去。
江箐珂瞧著那盒子好奇得很,待采完耳后,側頭看向李玄堯。
剛想問他那是什么,便見他遞了個眼神,示意她打開。
心想著那里面定是要送她的首飾或者什么好物件,江箐珂喜滋滋地拿起盒子。
誰知盒蓋打開,便見兩只肥肥的肉蟲子躺在里面蠕動,看得江箐珂腦子一片空白,險些將那盒子給扔出去。
“送我的?”
她擰著眉頭問。
李玄堯點頭,眉眼含笑。
江箐珂又不是傻子,多少猜出了點什么。
她咬牙切齒:“是你欠抽,還是這蟲子欠煎炒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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