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和江箐瑤走后,剩下兄妹三人繼續商議。
“在阿兄看來,白隱的提議是否可行?”江箐珂問。
江止瞧著那張作戰路線分明的輿圖,雖是認同,卻又存在少許的擔憂。
“可行是可行,但在控制北燕留守的那隊兵馬上,多少有點難度。”
“這人生地不熟的,又想靠持平的兵力壓制對方,再另派十萬兵馬南下支援李玄堯......”
舌尖舔了下唇瓣,江止“嘶”聲搖頭,表示沒把握。
“不好說。”
“那不如......到時阿兄只派個五萬、八萬的兵馬南下,多留幾萬兵力壓制。”
江箐珂起身,走到那張輿圖前,提筆于橫亙在西延和李玄堯之間的那隊兵力上畫了個叉。
“北燕兵將對此地不熟,打起仗來定不如我們游刃有余。”
“到時,除了一萬重騎兵馬外,咱們從西延這邊另外再多調三、四萬的兵力,與阿兄派遣的兵馬在此會合,主攻這里的北燕十萬大軍,打通夜顏與西延之間的阻隔,趁早讓兩邊兵力聯合,一舉起勢,如何?”
江止頷首表示認可。
“可行。”
目光沉沉地看著江箐珂,江止不容反駁地道:“那就你留在西延,我和李朝三帶兵去北燕。”
江止骨折的腿還沒好利索,若是以往,江箐珂說什么都要跟著去的。
可她現在有了身孕,心中的顧慮便多了起來。
先不說打仗時的艱辛,就說長途跋涉的顛簸和去到北燕的水土不服,就夠她肚子里的孩子受了。
月份太小,定是經不起折騰。
是以,江箐珂這次便也沒有爭著搶著要去,而是乖乖地點頭應了江止的話。
江止抬手摸了著她,噙笑的眼忽然變得幽深起來,連帶著那身痞氣都淡了許多。
可是正經之色不過須臾,就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阿兄的滿滿聽話乖巧時,還挺像個人。”
江箐珂抬手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拳。
一旁的江昱起身自告奮勇。
“阿兄腿尚未痊愈,行動多有不便,我想陪阿兄一起去北燕,除了幫阿兄打仗外,還能好好照顧他。”
江止嗔笑。
“老子有病啊?讓你照顧,要照顧那也得到北燕找小娘子來照顧啊。”
江箐珂咬牙切齒,又捶了江止一拳。
“阿兄能不能管好這張嘴,別把江昱教得跟你似的。”
江止罵罵咧咧,表示很冤枉。
“那軍營里哪個兵卒將士不這么說話,學壞了那也不能怪老子啊。”
“要怪也怪江昱他定力不夠,心思不夠純正。”
兄妹三人就這樣小打小鬧地又嗆了幾句嘴后,待敲定一些具體事宜后,便都回房各自歇下了。
翌日。
江止和江昱收拾好換洗的衣物后,準備離開將軍府,帶兵出發。
但在臨行前,江止命老管家去軍營大牢里尋了個腳鐐來。
他把白隱叫到面前,命老管家把腳鐐鎖在了白隱的雙腳上。
白隱低眉順眼地站在那里,也不反抗。
一旁的江箐瑤斜著眼瞪了江止大半天,最后忍不住開口質問。
“阿兄這是何意?”
“縱使他是府上的奴才,也不用當牛當馬地栓條鐵鏈子虐待吧?”
江止也不知哪根筋兒抽瘋,拄著拐,手指白隱,學起了谷豐的口氣。
“他,他,他,他......危險人物!”
“腦子里裝著我們大周的輿圖,老子去十萬八千里,能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