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宗正卿懷王等李氏宗親王中了蠱術“牽絲偶”后,藺太后是諸事順心又如意。
不僅朝堂上耳根子清凈不少,李家的幾位宗親王也像鬼迷了心竅似的,再不提什么外戚侵政、藺氏狼子野心的話,反倒事事對她唯命是從。
心頭一患算是解除,再加四十萬兵馬正從東、南、北三個方向朝淮安地域集結,藺太后心里別提多舒坦了。
只待李玄堯這心頭大患一除,她便可高枕無憂地坐擁整個大周江山。
靠著養在宮里的那位巫女,說不定還可以載入史冊,成為呼風喚雨的一代女帝。
就在藺太后想放松放松,享受下美人們的服侍,李公公慌亂又急切的細嗓門忽然從殿外傳來,生生打斷了這場剛剛開始的淫靡。
“太后娘娘,奴才有急事稟告。”
藺太后的臉色登時就黑了下來,全然沒了心思。
正準備要較著勁兒爭寵的三位美人,也皆識相地披好衣袍,退跪到一旁后候著。
“進來吧。”
懶散的聲音透著涼意,喚進了殿門外的李公公。
“啟稟太后娘娘,宮外來報,蠻苗長老的女兒苗翎和她的小奴......都死了。”
藺太后猛地坐起。
掀開帳幔,她急聲質問:“何時的事,怎么好好地就死了?”
李公公捧著拂塵,躬身道:“今早在番館發現的,那小奴像是撞到桌角撞死的,苗翎姑娘則像是被侮辱時給活活掐死的。”
奴才死了是小,苗翎死了可是大,還是在京城這里。
藺太后追問。
“何人這么大膽,大理寺那邊可有派人去查?”
李公公遲疑一瞬才再次開口。
“發現時,太后的外甥,也就是兵部侍郎,就躺在那苗翎姑娘的屋子里,至于大理寺那邊.....還在等太后娘娘的意思。”
“而且,蠻苗那邊的風俗忌諱使然,也不接受仵作的尸檢,怕會觸怒亡靈。”
藺太后不禁心生疑惑。
“他跑番館作甚,府上那么多妾室不夠他玩兒的嗎?”
李公公答:“兵部侍郎昨夜同朝中的幾位大人,受獨眼王所邀,一同在番館飲酒作樂,兵部侍郎只記得喝到中途離席去解手,許是酒喝得有點多,后面的事情兵部侍郎醒后一概都不記得了。”
“且比對苗翎姑娘上的手掌印,與兵部侍郎恰好吻合,屋內也有掙扎過的痕跡。”
“此時,那些蠻苗人正在番館里鬧呢,說此事不給交代,那就沒完,還說要把太后的秘密全都抖出來,讓天下人皆知。”
“而且,那蠻苗的人正要派人回去給他們長老送信兒呢。”
藺太后聽后心里一咯噔。
這個節骨眼,若是剛剛談妥的和談崩了,南疆那邊豈不是又要再起戰事,堪堪再分走一大部分兵力?
到時若是壓不住李玄堯......
得想法子安撫下才是。
為了平息蠻苗的怒火,藺太后決定以小皇帝的名義,把益州城賜給黑峒寨的長老夫婦作為賠償。
“快,宣哀家懿旨,傳那個姓葉的獨眼王入宮。”
南星是一臉憤怒地入宮,然后拿著一道賜封的圣旨,喜滋滋地拉著幾大箱子金銀珠寶回了番館。
圣旨是意外所得,金銀財寶卻是事先就想討要的。
拉回來的金銀珠寶,當日便讓人用馬車運出城,轉交給早在城外候了多日的谷豐和谷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