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姐姐真好。”
男子在欺霜賽雪上急喘。
“我什么都愿意為姐姐做。”
......
今年的初雪來得早,且下得也大。
這才入仲冬之月,天氣便已經冷得不行。
但也好在天寒地凍雪紛飛,西齊和西燕那邊能因為天氣消停些。
江箐珂也跟著心安不少。
畢竟前幾日調走了五萬兵馬去與阿兄的隊伍會合,眼下西延這邊全部關城的兵力加起來也就二十萬左右。
若真打起仗來,實在是吃不消。
好在他們這片兒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貓冬。
深冬臘月,除了跟老婆孩子熱炕頭外,別的事啥都不干,仗也是能不打就不打。
畢竟這大冬天的,人凍得哆哆嗦嗦的,刀槍棍棒握起來都冰手,往那兒一站眉睫就落霜,眼睛一眨一眨時,睫毛都會因為霜雪而粘合。
江箐珂記得,以前有幾次寒冬,與西齊或西燕那邊交戰,打著打著,兩隊兵馬就都散了。
一個個的都縮著脖子,雙手揣進袖子里,懷里抱著武器,深一腳,淺一腳,踩著雪各回各國,然后互相大聲吆喝,約好明年開春再干死對方。
見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江箐珂便早早從衙署出來,坐上馬車,趕在天色暗下前回到將軍府。
馬車里,她捂著肚子。
已經三個多月了,好在還沒那么顯懷。
只盼著江止和李玄堯能快點來,讓她少挨點罵。
馬車軋著積雪,嘎吱嘎吱地,沒多久就到了將軍府。
就是怕雪大路滑出什么差池,弄沒了肚子里的孩子,江箐珂才早早回府的。
誰知道,剛下馬車,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冒失鬼,推著干草車險些撞到她。
好在她身手敏捷,及時扭身躲過。
“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看起來有二十上下的男子吐著哈氣,點頭哈腰地沖她賠不是,
“是小的不小心,差點誤撞了小姐。”
男子怯怯地抬眸,甚是愧疚地看著江箐珂。
“小的可有傷到小姐?”
他一邊問,一邊歪頭細細打量著江箐珂。
那道目光如有實質,就好像是描摹的筆,一一掃過她的五官。
也不知為何,江箐珂被瞧得很不舒服。
她神色清冷地掀起斗篷的帽子,借著帽檐那一圈兔絨的遮掩,江箐珂低下頭,避開了男子的視線。
“無妨。”
冷冷地回了一聲,江箐珂便繞開那男子,幾步進了將軍府。
一種詭異的氛圍浮在心頭,在跨進府門后,江箐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眼那男子。
而那男子已推著那車干草,于風雪之中離去。
難道是藺太后的人?
可他們只負責監視,沒必要故意來撞她啊。
以防萬一,江箐珂還是同老管家叮囑了一句。
“大門鎖好了,夜里多安排幾名侍衛輪班守著。”
轉身欲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卻在經過前院時,又聽到了張氏那無比殷勤的聲音,偶爾還有男子沉穩謙和的低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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