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管你,我是狗。”
放完狠話,江箐珂就頭也不回地往軍營的方向走,留下江止蹲在地上。
雙手用力搓了搓臉,江止無力地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想讓你管老子一輩子,你管得起嗎?”
......
與白隱談過事后,李玄堯到灶房去尋江箐珂,卻始終不見她的身影。
問了喜晴和江箐瑤,二人皆忙著包餃子,也不知江箐珂去了何處,只道是跟江止走的。
李玄堯派曹公公去打聽,這才知曉西齊那位少將軍又來城外找江箐珂,還帶了幾頭羊來。
而江止擔心有危險,便帶著幾名部下,陪著江箐珂去了城門外。
一個江止還不夠,又多個敵國少將軍......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沒看住,就被兩個男子圍著轉。
江箐珂是桃花朵朵開,李玄堯是醋壇子翻了一壇又一壇。
現在他倒愈發慶幸跟江箐珂種了情蠱。
否則,以她那的“作”風,以后開個后宮都大有可能。
抬手搓著眉頭,卻搓不散眉間的那抹浮躁。
再想起江箐珂今日撞箭靶子的事,想起她被北燕將士勾了魂兒的模樣,李玄堯的臉色就又暗沉了幾分。
那感覺,就跟吞了幾個酸橘子似的。
江箐珂回到軍營后,光顧忙著包餃子,即使從喜晴那里聽到李玄堯剛剛來尋過她,也沒能抽空去瞧他一眼。
餃子一鍋接一鍋地抬了出去,軍營的沙場上也架起了篝火,烤起了程徹送來的那幾頭羊。
熱氣騰騰的餃子上桌,再配些下酒菜,軍營里的北燕將士和江家軍們也算熱熱鬧鬧地過了個小年。
李玄堯與江止還要陪北燕大將軍喝上幾杯,江箐珂和江箐瑤等人便先行回了將軍府。
忙活了大半日,江箐珂乏得很,腦袋剛碰到枕頭,人便呼呼睡了過去。
待到夜里亥末時分,李玄堯回到了江箐珂的閨房里。
可他進屋后,話也不說一句。
站在炭火爐前烤了烤火后,李玄堯便坐在棋盤前,一邊擼著小夜,一邊研究起昨日未破的棋局。
江箐珂迷迷糊糊地剛下床,想著李玄堯定是乏了,便也未曾多想。
命人備好洗澡水,她隔著屏風輕聲喚他。
“夜顏,水都備好了。”
回應她的則是落子時的清脆聲響。
“夜顏。”
江箐珂又喚了一聲。
李玄堯仍未回應。
后知后覺地品出氣氛不對勁兒,江箐珂從屏風后探出頭來,隔著耳房大敞的隔門,朝主屋那側望去。
李玄堯雖目不轉睛地研究著棋局,可明顯氣場不對勁。
想起今日在沙場上,因多瞧了幾眼北燕將士們的身子,而不小心出丑的事,江箐珂猜到了李玄堯是鬧的哪門子情緒。
“夜顏。”
江箐珂挺著肚子走過去,輕聲喚他。
結果人家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他拿棋、落棋,神色嚴肅冷厲,周遭的空氣都因他的氣場而低了幾許。
在棋盤對面坐下,江箐珂歪頭打量著李玄堯,嬌嬌柔柔地又喚了他一聲。
“夜顏。”
見他仍不理自己,江箐珂奶兇奶兇地道:“李玄堯!”
李玄堯沉著個臉,還是不給任何反應。
真是啞巴當慣了,生起氣來也是悶悶的。
江箐珂這下來了火氣,伸手就將他下的那盤棋局給攪亂了。
李玄堯瞧都沒瞧她一眼,隨手又拿起一本書來看。
“你到底要氣到何時?”
“非得跟我一個孕婦較勁兒嗎?”
江箐珂又搶過他手中的那本書,隨手扔到了一邊。
推開礙事的矮幾,她挪到李玄堯的面前。
視線終于對上,水藍色的幽怨,深褐色的醋意,江箐珂全都看在了眼里。
雙手捧起李玄堯的臉,她跪起身來,俯首親了下他。
“一起洗澡,好不好?””
眼簾垂下,李玄堯側眸瞧著別處,陰陽怪氣道:“我的身子入不了小滿的眼,就不獻丑了,你還是......”
江箐珂以吻封口,堵住了李玄堯的話。
“誰說的!”
她悄聲哄他:“那些人的身子,跟你比不了。”
目光回移,李玄堯冷冷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人,酸里酸氣地笑道:“比不過,怎沒見你因我撞過箭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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