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晴雙手插在腰間,于幽暗之中瞧著床上的人。
“我數到三,你若是還不起來,我可真就去嫁那百戶了。”
“一……”
“二……”
不等喜晴念到三,谷豐騰地翻身坐起,氣呼呼地看著喜晴。
只可惜屋內沒有點燈,黑漆漆的,僅靠廊廡下風燈透過來的那點光視物。
是以,喜晴也很難看清谷豐臉上的神色。
胸膛上下劇烈起伏,谷豐的粗喘是帶著氣的。
他想說什么,可他磕磕巴巴,再有氣勢的責問到了嘴邊都變得稀碎。
氣著氣著,粗喘變了調調。
谷豐低下頭,單手捂著眼,沒骨氣地哭道:“去去去去,去吧!我,我我我我,我是,磕磕磕磕磕巴,配,配,配配配不,上上上你……”
好好一個大男人,還哭起來了?
讓人怪想親上去的。
喜晴覺得自己不正常。
谷豐哭得越厲害,她的心里怎么就越爽快,覺得他可愛得不行。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誘著喜晴走過去抱住了哭天抹淚的谷豐。
“磕巴怎么了,磕巴我也喜歡你。”
抬手給谷豐擦眼淚,喜晴俯身親了下他。
酸澀的心明明得到了慰藉,咸澀的淚卻委屈地流個不停。
谷豐總覺得,因為自己磕巴,在喜晴的面前,便會矮一截。
怕她嫌棄自己,嫌棄他連甜蜜語都說不利索,遇上需要動嘴皮子的事更是幫不上忙。
咸濕的親吻持續了片刻,兩人便滾躺在床上,連門都沒想起來去關。
正是情欲難耐之時,喜晴靠著所剩不多的理智,雙手撐在谷豐的胸前,將人推開。
“怎怎怎,怎么了?”
“不不不不,不想,想,想要?”
喜晴身上也跟著了火似的,紅著臉,忍著心頭的癢意,氣息不穩地道:“成親之前,我家小姐不讓。”
谷豐倒也老實,沒再強求。
撐身坐起,忍著那股勁兒,于黑暗中同喜晴偏頭示意。
“你,你你你你,快,快,快走,回回回房。”
喜晴躺在那里沒動,抬手推了推谷豐的手臂。
“去把門關上。”
“我幫幫你,再回屋歇息。”
……
同是小年夜,京城宮里的藺太后卻過得惶恐不安,如坐針氈。
穆汐的計劃沒得手,那西延江家和北燕大將軍還都歸順了李玄堯。
朝中大臣雖不曾上奏說什么,可越安靜如斯,越是可怕。
暗流涌動,藺太后清楚有場風雨在醞釀。
她是萬萬不能坐等著李玄堯成勢,帶兵殺回京城,奪走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利和地位。
殺。
藺太后對李玄堯的執念向來都只這一個字。
只有李玄堯死了,才能徹底滅了那些亂臣賊子的心思。
一批刺客不行,那就兩批、三批。
明的殺不了,那就來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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