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女兒出行,自是有護衛跟隨的。
但只要能走出那個山寨子,對于白隱來說,可逃的機會便無處不在。
比如,兩人獨處的馬車上。
推開車窗,白隱瞥了眼周邊的地形環境。
估摸著身后的山寨已有一段距離,他便緩緩拉上了車窗。
側頭掀眸,主動與那雙注視他許久的目光對上。
公子人如玉,一笑世無雙。
白隱只是溫文爾雅地勾了下唇,那寨主女兒就羞怯怯地紅了臉。
意識恍惚了一瞬,泛黃的記憶從白隱的腦海里迸出。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對江箐瑤的,虛情假意,故作儒雅溫善。
騙她的情,騙她的信任,騙到最后竟把自己也騙了進去。
可惜,他對她思念至深,江箐瑤卻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凈。
一想起此事,白隱便心口憋悶,郁氣難平。
等回到京城,縱使在街上面對面相遇,江箐瑤與他也定是形同陌路。
好在還有這副好皮囊,到時或許可博她一眼的關注。
收攏飄得有點遠的思緒,白隱問那寨主女兒:“娘子,為何如此看我?”
綿綿軟軟的笑,輕輕柔柔的話,白隱周身散發的溫暖氣場好似能融化外頭的冰雪,迷得那寨主女兒在那聲“娘子”中迷失了自己。
恍了片刻的神兒,她也柔聲回道:“只怪夫君長得太好看,讓人怎么瞧都瞧不夠。”
一聲輕笑,白隱甜蜜語。
“好在這皮囊能討娘子歡心。”
話音剛落,白隱突然偏頭打量那寨主女兒的臉頰,好似發現了什么。
“娘子勿動。”
他俯身湊到對方的面前,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也加快了對方的心跳。
寨主女兒的臉又紅了一些。
抬手欲要觸碰寨主女兒的耳側,白隱甚是體貼地道:“發絲間好像沾了什么?”
近距離的接觸,寨主女兒自是求之不得,也主動地朝白隱的身前貼近了一些。
“沾了什么?勞煩夫君幫我一下。”
垂眸偷偷勾笑,伸出的手在中途改變了軌跡,白隱極快地從那寨主女兒的頭上抽下一根簪子。
簪尖抵在寨主女兒的喉嚨上,白隱手臂緊勒住她的脖子,將其作為人質,一起帶下了馬車。
“不想她受傷,就把兵器能扔多遠扔多遠。”白隱威嚇道。
護衛起初還不肯,但見白隱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竟用那簪尖在寨主女兒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道子來,還揚要劃花她的臉,紛紛都將手中的刀劍扔到了遠處。
寨主女兒被嚇得直哭,白隱卻冷情地繼續威脅那幾名護衛。
“腰帶解下來,綁住雙腿,系上死結。”
眼見著那簪尖都在寨主女兒的臉蛋上戳出一個窩,護衛們怕她真破了相,回去沒法跟寨主交代,只好乖乖照做。
畢竟壓寨女婿沒了還可以再找,這臉要是被劃花了,壓寨女婿以后找了也留不住。
待護衛們自己綁住雙腳后,白隱拖著人走到那幾匹馬前。
留了一匹,白隱簪子刺臀,趕走了其它幾匹。
將寨主女兒用力推遠,白隱翻身上馬,向東揚塵而去。
寨主女兒氣不過,在后面憤怒狂追,并高聲大罵。
“混蛋!”
“大騙子!”
“狐貍精!狗崽子!”
“呸!”
“忘恩負義的小人!”
......
兩條腿的終究跑不過四條腿,寨主女兒追了一段路后,也只能放棄,
她累得彎下腰去,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最后遠成點,直到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