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堯這一脫,看得江箐珂是面紅心跳。
縱使他換了身干爽的睡袍坐在寢殿里,那赤裸裸的背影仍在江箐珂的腦海里揮之不散。
寬肩窄腰,翹臀長腿。
勁瘦的身子,肌肉多一分會太過,少一分又太瘦。
那起伏有致且力量感十足的肌肉線條,每處都長得剛剛好。
許是阿兄是在邊陲帶兵打仗的人,跟李玄堯這養尊處優的身子比起來,阿兄的則更健碩一些,手臂也更加粗壯。
雖然都是好身材,可兩個若放在一起來比較,感覺總是不同的。
阿兄的糙漢感強一些,李玄堯則是貴氣感多一些。
若是問江箐珂更喜歡哪個,她.......
選不出來!
只能說各有各的滋味。
江箐珂走神走得厲害,以至于盯著李玄堯那大敞的衣襟瞧了許久。
李玄堯有所察覺,緩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眸眼帶笑地低頭寫了句話,然后將折冊子舉到她面前。
這身子是你的,不僅可以看,還可以隨便用。
心思被看穿,有種無處遁形的羞恥感。
江箐珂尷尬得只能靠憤怒來化解。
抬手打掉面前的折冊子,她嘴硬道:“誰喜歡你那破身子,難看死了,跟我阿兄的根本沒法比。”
李玄堯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直勾勾地凝視了江箐珂半晌,撿起冊子,也寫了句氣她的話。
你那身子好看的阿兄,為了榮華富貴,已放棄與你的婚事。
江箐珂登時坐直了身子,瞳孔也比方才大了一圈。
李玄堯既然能寫出這句話,便表明他與阿兄定是見過了。
而阿兄是什么樣的人,江箐珂再清楚不過。
說他到處找招貓逗狗、勾三搭四,她倒有可能會信,可在榮華富貴面前折腰,阿兄那身犟骨頭是萬萬不可能的。
除非是識時務,暫時的委曲求全罷了。
只要阿兄知曉她身在何處便好,免得他干著急,滿京城地瞎找她。
靜待時機,總會有機會逃出去的。
江箐珂則故意氣人,把話說得極其刻薄。
“我就是不嫁阿兄,也不會跟你這個妹夫勾三搭四,趁早對我死心吧。”
李玄堯確實被氣到了。
一連幾日都在江箐珂面前黑著臉,也不搭理她,就知道敞著衣袍,露著胸膛,在她的眼前走來走去,看得人心煩意亂。
東宮的婢女都是啞巴,還都是些不識字的。
外面的侍衛也都跟個木頭似的,想閑聊幾句,各個都當啞巴。
唯一能陪江箐珂貧貧嘴的,也就是李玄堯一人。
偏偏他好幾日不理人,江箐珂憋得要發瘋。
是日夜里,她狗哈哈地湊到李玄堯面前,主動打破了冷戰僵局。
“你這寢殿侍奉的宮婢都是啞巴,我被關在這里,每日都要憋悶死了。”
“太子妃身邊那個叫喜晴的,本就我的貼身婢女。”
“夜顏,你能不能讓她過來侍奉我,這樣我也能多個說話聊天的人。”
李玄堯提筆問她。
是在求我?
明明是他要強取豪奪,不盡可能滿足討好她,還得用“求”這個字。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江箐珂只好點頭如搗蒜,認了這個“求”字。
只見那眉棱挑起一抹得意,李玄堯又寫了句回她。
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你拿什么來求我?
“.......”
江箐珂氣得沒了脾氣。
敢情剛才那句話是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