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異動’有很多,火光沖天,大妖嘯聲震動四野,地光瑩燦,但獸潮的確最終沒有來,讓很多人心不禁松了口氣。
“睡的真舒服!”
石碓中。
王二掀開棉衣,臉上肥肉顫動,迎著青灰的天色,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
昨晚大荒山中,恐怖的震蕩異象有許多,非常危險。
很多人都提心吊膽,但他卻睡的很好。
“姐夫,你說的真沒錯。”
“咱倆壓根不用費力氣進山找許青那小子,昨夜那么危險,他肯定已經死了!”
村中有多家婦人端木桶來,王二拿碗,給一旁半瞇著的周長海打了碗熱騰騰的粥,自己也沒忘揣倆餅子,一臉得意賤笑地嘿嘿低聲說著,眼神不停在遠處的那清麗少女身段上亂瞟。
“嘖嘖,不知道為啥。”
“雖然這林巧玉沒被開苞過,但許家大哥沒來得及洞房就死了,可她到底也算是人妻。”
“別人的媳婦,咋看起來就這么有滋味呢,奇了怪!”
似乎是。
感受到了,他猥瑣的目光。
盛粥的林巧玉,想起昨天的事,被嚇得帶一小塊凍瘡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她抬起頭,憂慮的目光,止不住地望向遠處山林,那個羊腸小道。
這一夜里,擔驚受怕,其實她也基本沒有怎么休息,苦苦等待許青回來,但卻一直沒有消息。
今早雖然獸潮還沒來,但她聽見了很多野獸浩蕩的嘯叫聲,讓她更加擔心了。
這么危險,許青多在山中待上一刻,危險就會多增加幾分。
“喂,許青死了。”
“你怎么也算許家的人,馬上就要到年關交稅的時間了,你打算怎么付那十兩銀子啊?”
王二啃著餅,滿臉笑意地出聲開口。
村口處,許多青年漢子睜眼抬頭,目光視線在王二與周長海,還有另一邊呆在原地,低頭沉默不語,盛粥的林巧玉身上來回掃過。
而后,幾乎所有人都是淡淡搖頭嘆息,顯然他們對許家的這些事全都清楚。
并且一些‘內情’,也都心照不宣。
“胡說什么,許青還沒死呢!”
這時,見林巧玉被王二為難,獵人堆中,一個身形雄壯,面容冷峻的老漢子站出來解圍,怒瞪著王二,正是此前找到過許青的余奎叔。
“沒死,他在哪啊?”
以往,若是碰見余奎,王二肯定不敢造次。
但這次,他姐夫在旁邊,于是王二表情極為不屑,甚至還帶了些嘲諷,懶洋洋地抻腰說道:
“我給他臺階下,活著的機會,但他自己不要啊!”
“鬼迷心竅了,真以為自己能走狗屎運,去山中摘得什么機緣,還上十兩稅錢?”
“他現在啊,肯定已經被獸群給吃了,骨頭都不剩的那種,老許家絕后了!”
“不對,就算他沒死,也不是老許家的人。”
“他啊,只是一個野……”
“種”字還沒說完!
‘咻!’
半空中,便是忽然響徹了一道,如霹靂般的弓弦聲,在眾人耳畔炸響!
“小心!”
王二身旁,一直蔫蔫閉眼的周長海反應極快,幾乎是瞬間就猛地抬頭,野狼一樣的危險眸子察覺到了危險,本能拽著王二往旁邊撤了一步。
不過,他的速度,還是慢了。
“噗呲!”
半空中,鮮血飆射。
一支箭矢,自王二裹的厚厚的肥肉右胸口,橫穿而過,箭尖生生凸起,刺破了他的藤甲!
“誰!”
顧不上,王二的慘叫。
小蠻村村口,幾乎這一刻,所有的獵人漢子都是警覺了,還以為是來了外敵,紛紛握緊武器凝重望向山上,余奎與林巧玉也同樣是如此。
于是乎,他們所有人,便望見到了,那遙遠,超過百丈外的山崗,羊腸小道上。
淡淡的霧氣之中,竟是緩緩走下了,一個肩上扛著什么東西,背著藥簍,手持弓箭的年輕身影。
他的身姿挺拔,雖然看不清面容,卻也給人帶來一股莫名的威懾力。
尤其是他手中的弓箭,似乎纏繞虎皮,霹靂驚弦,讓人感到可怕!
而,望見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形,熟悉的少年面孔。
漸漸地,在場之中很多人,也都是瞪起眸子來了。
尤其,在見到他身后。
藥簍之中,氤氳靈光,似乎背著什么寶貝,肩上還扛著野豬!
余奎那冷峻,布滿皺紋的男人面容上,便是猛地爆發出驚喜!
而另一邊,眉眼素凈好看,手持粥碗的嫂子林巧玉。
卻是已經,盯著遠處許青的身影,徹底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
“那……那是許青,他回來了!”
“而且,還抗回來了一只野豬,采摘得了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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