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灰塵,幽藍色的烈水,與恐怖蠻荒符印氣息,巖層碎裂的交織之間。
迎著身下青年,略帶一絲驚恐的神情,許青面色平淡,毫不猶豫地一腳踩爆了他的頭。
“咔嚓!”
下一刻,鮮血紛飛。
半空中,無盡的沸水倒流,嘩啦啦地包圍,隱約竟是要形成一股崩塌之勢,卻被許青毫不費力地踏步破出,接著又是一刀劈向對面老者面門,可惜被其掏出一截骨頭手杖擋住。
“原來是你!”
“嘭!”地一聲巨響。
嚴山目眥盡裂,渾身是血地怒吼著,將那把骨杖橫在身前,用力抵御許青這勢大力沉的一刀。
不過,他這蒼老的身軀,這些時間來回奔波尋找,與各路人馬爭奪機緣戰斗,已經消耗了太多玄氣,剛剛又帶著必殺的信念被古羲重創。
此時此刻,他瞬間能爆發出的威能,實在不高,竟是直接正面被許青壓在石壁上,動彈不得。
“你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另一邊,那被許青一腳踩爆頭顱,生機斷絕的古羲。
其尸體上,也是迅速升起了一道幽藍色的‘靈識’小人,又驚又怒地對許青大吼。
同時,他化作一道流光,似乎想要融入水中竄逃,卻被后方的時雨薇及時催動靈盤,直接‘禁錮’在了法器玉盤里,不停嘶吼,卻怎么也逃不出這一尺的鏡面。
“是你,殺了吾兒!”
“他要殺我,我不得不殺他。”
另一邊,許青渾身勁力恐怖,澎湃的血液流轉,引動燙金骨印,他眼中都仿佛升起了兩輪熾烈的大日,如同能湮滅一切,竟是完全封鎖,堵住了對面那老者的動作。
后者瞪著眼睛,一邊憤怒,一邊蒼老神情中還帶著一絲震驚,因為在許青面前,他這一身煉氣八重天的修為,此刻竟是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雖然他已經受傷,戰力不在巔峰,但怎么說也是煉氣八重。
那三溪府七重天的天驕,手持極品法器,能暫且壓著他打也就算了。
這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
渾身上下,甚至都沒有一絲玄氣波動的武者少年,憑什么?
“你,你這是什么品階的肉身橫練寶術!”
嚴山一邊怒聲喝問,一邊傾力抵抗,蒼老面龐都憋的通紅,他努力扛著許青大刀,不讓其壓碎自己胸膛,渾身全部的玄氣都仿佛灌注在這上面,才能堪堪維系。
不過,與此同時。
他那殘破的褲桿之下,其實還流露出一汩汩荒蠻的暗紅之色,在許青身后迅速變換,騰起一道灰霧。
其中咆哮,嘶吼,竟是鉆出了三道惡犬骷髏頭出來,逐漸顯化身形,壓在許青肩膀上,啃噬他的血肉精氣,重若千鈞,怎么甩也甩不掉!
見狀,對面的嚴山蒼老面上頓時大喜,露出猙獰狂笑:
“你這后生,終究還是太嫩了一點!”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老夫身為萬獸府的長老,卻為什么一直沒有召喚妖獸出來跟你們作戰嗎,那當然是因為老夫的御獸之術已經精深到了一種境界。”
“老夫不喜歡控制活著的妖獸,而是死物,并且怨念越深越好,便如這地獄天狗,能硬生生隔著頭骨吮吸干凈里面的骨髓,吸干你身體的血氣!”
嚴山越說,面上表情就越得意,他好像已經感受到了身前許青那把金環大刀帶來的壓力,逐漸變得小了。
似乎后者,已經漸漸支撐不住,即將被他喚出的‘獸魂’吸死。
于是,他的面色,便愈發癲狂,得意吼叫道: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徹底殺死你的。”
“我要將你的神魂,永生永世,拘禁在惡犬的牢籠之中,承受萬毒噬心,烈火焚神之痛苦,我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為吾兒……”
“咔嚓!”
老者口中,猙獰得意的話,還沒吼完。
許青手中,那把金環大刀,便是猛地下壓,周身燙金紅芒威光盡顯。
不僅是他手上動作,將老者胸骨壓的粉碎。
就連攀附在他背部,那道虛幻凝實,無比沉重惡心,自妖氣灰霧中鉆出的三頭惡靈犬,也都徹底被一道刺目滾燙的‘赤陽’覆蓋。
“吼!!!”
大日虛像,如自深沉的大海中升騰而出,焚燼一切邪靈虛像,刺目的光芒在這一刻仿佛普照了整座天地,便是連那滾燙的熔漿湖水也失去光輝,被烈陽襯托的黯淡。
許青背負這輪烈陽之環虛影,雙眸在這一刻似乎也變得恐怖,威嚴無比,其間燃燒著滾燙的火,如能掌控一切的君主。
他面無表情,輕而易舉地,便隔著那道骨杖,碾碎了老者胸骨。
后者這一瞬間,露出恐懼表情。
眉心之間,還氤氳法印,似乎想要化作神魂逃竄遠離。
“啊!!!”
然而,這一瞬間,許青只是抬頭,熾烈眸光看了他一眼。
老者-->>口中,便忍不住發出慘叫的哀嚎了,渾身灰霧如黑云一般自七竅之中生出,源源不斷,那凝聚在半空的元神小人兒也都在烈焰中被焚燼。
最后,他甚至連一絲的骨灰,都沒有剩下。
在這般焚身恐怖的烈焰,大日虛像照耀下,消散殆盡。
而這。
許青甚至還只是,初步催動起了那赤陽神印輪轉法而已,依靠威能將之焚殺,甚至都沒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