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落進司燁的眼底,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在他心間翻滾。
想起她剛及笄就嫁給自己,那會兒他怎么看都看不夠,到了晚上摟在懷里更是稀罕的不行。
有一回她得了風寒,不告訴自己,只讓廚房煮些蔥白姜湯。睡到半夜,他就覺得懷里摟著個火球,渾身滾燙,怎么喚都喚不醒。
他嚇壞了。
后來聽她的丫鬟說,她小時候得了風寒,府里沒人管,都是喝蔥白姜湯,她習慣了,沒當成大事。
他心疼極了!
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藥,告訴她以后身子不舒服要及時告訴自己,自己是她的夫君,是天底下最疼她的人。
她邊喝藥邊落淚,最后趴在他懷里,哭出了聲。說這輩子有了他,就什么都不求了!
想到那時,司燁眼睛酸澀。
她生病了,自己竟然沒發現,早上還那樣對她。走的時候帶著氣,一眼都沒回頭瞧,他怎么就不回頭看她一眼呢!
“聽話,把藥喝了。”
低低柔柔的嗓音,像哄孩子似得,盛嫵低頭絞著手指:”我是不是得了治不好的病?”
盛嫵可沒忘,自己剛進宮時,他讓自己下跪,辱罵她,推她,還差點掐死她。
這突然的轉性,讓盛嫵很不安,覺得是不是自己得了絕癥,他這才良心發現。
可她不想死,死了,棠兒就成了沒娘的孩子,會和自己一樣,連個念想都沒有。
她低著頭,眼淚默默從下巴尖上滴落。
司燁放下勺子,伸手給她擦淚,指腹沿著下巴到她的臉頰,一路擦到眼角。
“說什么傻話,風寒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