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初彤將最近連戰連敗的恨也轉移到了寧安身上。
找茬之心盡顯。
“安嬪娘娘不請安嗎?”
“皇上免了我們娘娘所有禮數。還請太后娘娘體諒我們娘娘受了傷。”夏夢回道。
“笑話!”
呂初彤上前,“皇上免了你們娘娘請安,太后娘娘可沒免。怎么?安嬪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嗎?”
“可我們娘娘傷重,沒法下轎……”
“夏夢……”寧安虛弱開口,“呂小姐的意思,便是太后的意思。既然太后娘娘不打算免我請安,我自然不能忤逆。”
寧安撫著受傷的胸口,喊起“下轎”的同時,嘴里既是“嘶—”,又是“哈—”。
太后幾乎預見到下一步唐寧安會出什么把戲。
她會摔在地上;她會再次受傷;她可能會暈厥;可能會扯到傷口;隨后王院首會出來說她傷勢惡化……
這口鍋,一定會狠狠砸過來。
眾目睽睽,之前好不容易平息說她虐殺安嬪的謠將會再起……
太后一錯牙,皮笑肉不笑,“安嬪快免禮,你是皇上救命恩人,哀家受不起。”
既如此,寧安也不客氣,再次躺了回去。
迅速起轎,寧安的轎攆還是領先了太后一步。
“安嬪的命,還真是大。”太后哼聲。
寧安:“皇上說,這是吉人自有天相。”
“希望安嬪下次還有這般好運。”
寧安聞扭頭沖太后一笑,“妾身這人一向行得正坐得端,為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老天有眼,自不會虧待。否則做了虧心事,即便日日求神拜佛,燒多少高香,抄多少經書也是竹籃打水,無濟于事!”
是了,罵的就是她!
被刺殺兩次,寧安的火氣已經壓不住。
仇恨也用不著藏了。
她好以對也擋不住人家什么時候的第三次動手,不如先求個嘴皮子的痛快。
寧安掃了眼呂初彤,
“呂小姐額頭怎么破了?太后娘娘壽辰,皇上又兩次被暗殺,你這帶著血四處溜達,算不算是沖撞?呂小姐這點禮儀都不懂嗎?何不回去好好跟你嫡姐學個禮再入宮伺候太后娘娘?”
寧安精準刺中了呂初彤兩個軟肋:被趕出宮和庶女身份。
她恨得眼睛都紅了,悄悄看了眼太后,對方正將寫滿失望的眼神挪開。
“你們都做什么呢!沒吃飯嗎?”
呂初彤唯有將氣撒到了抬轎太監上,“太后娘娘什么身份?怎么能屈居在一個小小嬪位之后?小心太后娘娘回去治你們個大不敬之罪!還不趕緊上去!”
太后沒有阻止。
馬上就要出溫泉山莊了,她的轎子落在唐寧安之后確實不合適。她也沒心情與唐寧安打嘴仗,她更急于想知道狩獵究竟出了何事。
就這般,太后轎子開始超上來。
即將與寧安轎攆并駕齊驅。
眼看快到溫泉山莊門口,寧安側頭給了身邊如意一個示意。
三息之后,不知誰的腳一滑,兩頂轎攆碰撞在了一起。
寧安的宮女們一起“啊”了一聲,寧安的轎攆便是一個大晃加一個大傾斜……
要知道,溫泉山莊門口,因著高公公擺在那兒的兩具尸體,此時此刻可是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現在她們這么一喊,立即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