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到再聽到那些魔鬼的囈語。
或許也跟阿緣一大早給我打來的電話有關,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后,我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午時。
突發奇想的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關于我的日記本無法被阿緣看到,是否也無法被阿裳看到呢?
于是我選擇將日記本的第一頁打開并拿給了阿裳,可惜,她也說自己看不到。
果然,這是獨屬于我一個人的日記本。
看到這里,狄予好奇地看向阿裳。
“當初,姬靈真有給你看過日記本?”
阿裳點點頭,沒有隱瞞任何細節。
“是的,但我那時候并沒有看到上面任何一個字跡。”
佘瑤瑤皺起了眉頭,“那你又是在何時能看到這本日記本的?”
她覺得這種事情下暗藏了太多的玄機,她開始懷疑阿裳這個女人是在配合早已離開海城的姬靈演戲了。
不然用科學根本無法解釋這件事情的本質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
畢竟沒有人會相信海市蜃樓會發生在一件日記本之上。
“是夫人走后的第三天...”阿裳遲疑了一下,繼續講道:
“我能感受到方先生所在的具體位置,所以我清楚他一定是帶著的夫人離開了海城,因此,我才變得大膽起來,想要在先生和夫人的房間尋找一些關于先生的痕跡。
而這本日記本就放在主臥里的書桌上,大抵是夫人覺得沒人能看到日記本里面的內容,所以她平常也沒有刻意去隱藏它的存在,然后我隨意翻閱了一下,便看到了這些字跡...”
“嗯,她并沒有說謊。”
狄予從阿裳的神態中并沒有讀出謊的味道。
“可是...”佘瑤瑤還想說些什么。
但卻被狄予打斷。
“不急,等我們看完了姬靈所寫的日記,再來懷疑阿裳也不遲。”
“好吧。”
佘瑤瑤不再堅持,伴隨著翻頁的聲音響起,她的視線再次落到了日記本上。
四月二十九日,星期二,陰
該死,那魔鬼一般的詛咒又來了。
瘋魔——瘋魔——瘋魔!
這一頁的日記不僅短小而且字體看起來起來有些的癲狂。
明明只是三行字,卻將姬靈崩潰的內心呈現在了三女面前。
就連在神學領域有所研究的狄予都感覺到了一種令她不安的壓迫感。
四月三十日!
去——死——!!!
猩紅的字跡將潔白的日記本滲透出來的痕跡,讓狄予和佘瑤瑤感覺到一種觸目驚心的寒意。
這幾個字根本不是用紅墨水寫出來的,就好像姬靈咬破自己的指尖,用自己的鮮血刻畫出來的詛咒。
而且在這一頁,一向嚴謹的姬靈就連星期和天氣都省略了。
可見這一天的她是陷入了何等癲狂的狀態。
“你還記得這天嗎?”狄予沒有著急翻閱下一頁,而是看著阿裳問起。
阿裳搖了搖頭。
“在我找到這本日記本之前,我一直以為夫人是正常的。”
“好吧。”
狄予再次翻閱起來。
四月三十一日!
它們來了!
死!!!
死!!!
死!!!
佘瑤瑤看著這些幾乎將日記本占滿了的血染的字跡,驚懼道:
“姬靈到底怎么了?莫非她看到了什么常人無法看得到的詭異?”
“我不知道...”阿裳顫栗著身軀。
說實話,如果不是她的心早已在母蠱的影響下,無可救藥地愛上的方緣,她一定會離開這個地方,從此不再與姬靈接觸。
“其實我有嘗試著用火燒毀這本日記本,可化成灰的它第二天依舊會出現在主臥的書桌上,后來我也嘗試過扔掉它,我特意去了外灘的海灣,可是第二天,它依舊還是會出現...”
“那可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狄予目光閃爍著異彩。
日記本的詭異,不亞于她對于神胎本身的研究。
“好可怕,阿予,感覺我們不應該繼續在探索下去了。”
佘瑤瑤的內心在此刻產生了動搖。
雖然她期待尋找到方緣,可姬靈身上發生的怪異卻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抑。
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若是找到了與方緣同在的姬靈,恐怕真的會死。
“是啊,狄小姐,我認為我們也沒必須尋找方先生,維持現狀對我們而是最好的結局。”阿裳也鼓起勇氣勸解起來。
她并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癡女行為有多么深的罪孽,在不想接觸到夫人的情況下,這才最完美無缺的選擇。
“不,我要探索下去,這對我而,簡直是另一片全新的世界。”
狄予駁回了兩女膽怯的想法,她繼續沉吟道:
“而且你們兩個似乎并沒有發現一件古怪的事情。”
“什么事兒?”佘瑤瑤詫異地看來。
狄予伸手指向那幾個血染的大字,緩緩道:
“四月似乎沒有三十一日!”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霎時間,佘瑤瑤和阿裳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四月的確沒有三十一日,但為何姬靈的世界里會多出這么一天。
而再多出這么一天的時間里,她又到底遭遇了什么。
它們來了中的它們指得又是什么?
想到這里,內心無比懼怕的佘瑤瑤猛地奪過狄予手中的日記本,翻看了下一頁。
而下一頁,清楚地記載著,五月一日,這四個鮮紅猙獰的大字,徹底打破了佘瑤瑤內心最后的幻想。
因為五月一日的出現預示著姬靈不是因為疏忽記錯了日子,而是在她的世界里,真的存在著一個沒有其他人能夠達到的四月三十一日。
五月一日!
它們來了!
所有人都會死!
從字跡中不難猜出,那時候的姬靈情緒已經達到了一種崩潰絕望的狀態下。
然后接下來的將近十天的日記里。
姬靈用血書寫的字體,無一不彰顯出她情緒失控下的絕望。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因為這十多天的日記中,根本就沒有過多其他線索和情報的贅述。
甚至有些連日期都沒有記錄,只寫著一個占滿了整張日記本紙張的大字。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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