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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施主,你來了。”
寒山寺中,鐘聲悠揚,香煙裊裊。
姬玄身著僧袍,雙手合十,站在佛光寶殿前,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后與方緣再次殊死相搏的準備。
只是他沒想到方緣會帶著姬靈也來到了這里。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阿彌陀佛,姬施主,你本不該來。”
姬玄看向姬靈,眼中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情,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看著姬玄那副悲天憫人的慈悲神情,姬靈只覺得周身氣血翻涌,一股怒火直沖腦門。
她厭倦了佛修身上那股子骨子里攜帶的虛情假意,她的眼中充滿了厭惡,緊緊盯著姬玄,仿佛要將奪舍了自己父皇的邪佛看穿。
可惜,盡管姬靈目光如炬,可姬玄卻絲毫不為所動。
于是,怒極的姬靈直接拔出自己的皇女劍,怒喝道:“邪佛,滾出我父皇的身體!”
這把劍乃是父皇在姬靈兒時賜予給她的,劍身雖無任何靈氣,但在她手中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而今日她準備用這柄凡劍斬掉邪佛,讓父皇在天之靈得以慰藉。
姬靈的眼神堅定,她那緊握著劍柄的手卻在微微顫抖,那是憤怒與決心交織的表現。
至于方緣,只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并不準備出手親自抹殺姬玄。
佛門講究因果報應。
姬玄想要通過姬靈來抹殺他,如今姬靈選擇復仇只不過是為了奉還當初姬玄種下的惡果罷了。
方緣心中明白,這一切皆是因果循環,他只需靜觀其變。
并且,自身沾染了一絲佛性的姬靈在報仇之后還會得到業力反饋之果。
畢竟在夢境世界中她乃是毗藍婆菩薩未成正果前的惡鬼身的映射,而在此刻,若她能了卻這段因果,那也會因禍得福從而執掌了毗藍婆菩薩修成正果之后在此世留下的道之傳承。
方緣深知這對姬靈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機緣,也期待著她能抓住這個機會,實現突破自我桎梏的枷鎖。
要知道,毗藍婆菩薩并非純粹的佛陀大能,而是佛道雙修,她的道義于姬靈而,足夠算得上一種絕世機緣了。
...
大戰一觸即發。
寒山寺內的空氣仿佛都被這緊張的氣氛點燃,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似乎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沖突而顫抖。
但姬玄似乎并無絲毫驚慌。
他神色平靜,雙手依舊合十,宛如一尊慈悲的佛像。
畢竟他從未將姬靈視為自己的對手,在他眼里只有對真魔方緣的忌憚。
而姬靈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即使此刻拔劍相向,也難以對他構成真正的威脅。
雖然不知道姬靈為何突然會對他拔劍相向,但他卻能猜到,這一切皆脫離不開方緣對于姬靈的引導。
所以姬玄直接忽略了姬靈的存在,他緩緩掠過目光看向方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與審視。
“方施主,事已至此,盡管與小僧清算便可,何必又牽連不相干的人入局。”
姬玄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絲責備。
他試圖將矛頭指向方緣,希望能借此吸引方緣的注意力,同時也暗示方緣此舉有失風度。
“呵呵,好一個不相干。”方緣冷笑一聲,他已經懶得吐槽佛門的這種故作慈悲的姿態。
“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若是你贏了,我放你與寒山寺所有僧侶一命。”
“什么賭?”姬玄微微有些訝然。
他沒想到方緣會提出賭約,原本以為方緣會直接出手。
在沒有外力干涉的情況下,他深知自己的羅漢金身是破不了方緣的道法。
既然如此,那方緣為何還要給他一條深知。
思索中,他的心中萌生了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謹慎。
盡管在還沒有開始的情況下,姬玄能猜到這條活路會無比艱難,但只要有希望,就會存在無限的可能。
他心中暗暗思索,試圖從方緣的表情中尋找蛛絲馬跡,判斷這個賭約是否可信。
方緣繼續淡淡道:“就賭姬靈能否用自己劍親手斬殺你。”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姬玄的心頭。
這個賭約出乎姬玄的意料,他怎么也想不到方緣會以姬靈能否斬殺自己作為賭約內容。
冥思中,姬玄不禁瞇起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與警惕,仿佛在審視一個巨大的陷阱。
他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畢竟他已具備羅漢金身,別說姬靈的凡劍,就是尋常元嬰修士手中的天階之下的法寶,都難傷他金身分毫。
所以方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難道他會在姬靈失手之后再次出手?
可他明明沒理由戲耍自己,畢竟想要自己死之前先行折磨自己一番的話,何必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拙劣手段。
思索到這里,感覺是個陷阱的姬玄愈發皺緊了眉頭。
“方施主,你是天生的魔,這場賭約并不符合你的身份。”
姬玄雖沒有直接質疑這個賭約的合理性,但他的外之意就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要多此一舉在給了他拯救寒山寺的希望之后又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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