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枚秘境之鑰的凝聚無比貴重,是殷寶寶耗費了無數機緣,踏遍千山萬水,歷經無數艱難險阻才制作出來的仿生贗品。
假如此番無果,那對殷寶寶而,不單單是虧得苦茶子都要沒了,而且想要再次進入此地還得等到百年之后的秘境重新開啟之日。
誰又能保證百年之后這片真鳳秘境是否不會被更多的人族修士和妖族天驕給知曉了。
一旦消息走漏,競爭將會更加激烈,再次獲得進入機會并成功獲取傳承的可能性將會變得微乎其微。
所以面對這千古難遇的機緣,殷寶寶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信念。
更何況,地靈終究只是強者臨死前留下的一縷意志,它就像一種設置好了的電腦程序代碼,雖看似嚴謹有序,但并非無懈可擊。
只要人的語足夠犀利和聰敏,是能夠從地靈的限制中尋找到一絲漏洞的。
畢竟在這個廣袤無垠的世界上,沒有那種生靈能比人族更具備大智慧,更適合被稱為萬靈之長。
面對地靈咄咄逼人的氣勢,殷寶寶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后主動站了出來。
她微微欠身,姿態優雅而恭敬,開口說道:
“晚輩拜見地靈大人,想必此秘境應是妖族大能前輩所留只為篩選出優秀的妖族天驕繼承者,但我等既然有幸誤入秘境,便是天意,這何嘗不算做一種被大能前輩的認可...”
此番話語一出,地靈似乎陷入了沉思狀態。
原本環繞在它身上那種強硬暴戾的氣勢,竟像是被微風輕輕吹散了一些,衰減了微乎其微的地步。
但這極其細微的變化,卻被方緣等人敏銳地捕捉到了。
就在眾人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之時,地靈那原本陷入沉思的妖魂虛影突然再次震顫起來,它周身的火焰光芒大盛,原本衰減的氣勢瞬間又攀升至,甚至比之前更加洶涌。
“哼,人族的巧令色,豈能改變既定之規!”
地靈的聲音愈發冰冷,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帶著無盡的寒意。
“吾主所留之地,唯有妖族火靈根者方有資格繼承傳承,爾等人族速速離去,莫要再自取滅亡!”
殷寶寶心中一緊,但她并未退縮。
她深知,此刻一旦示弱,就徹底失去了機會。
“地靈大人,上古真鳳前輩留下此秘境,想必也是希望傳承能夠發揚光大。人族與妖族雖種族不同,但皆是天地所生。況且,我等之中也有火靈根之人,劉悅便是。這難道不能說明,真鳳前輩并未將人族完全拒之門外嗎?”
殷寶寶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劉悅站出來。
劉悅心中雖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向前走了幾步,對著地靈微微行禮。
地靈的目光落在劉悅身上,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在審視著她的靈魂。
“她雖有火靈根,但終究是人族,與吾主無緣。”地靈冷冷地說道。
方緣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地靈大人,您守護此秘境,遵循的是秘境之主的意志。但秘境之主前輩留下傳承,難道僅僅是為了局限于種族嗎?傳承的意義,在于延續和發展,若能擇天下英才而授之,豈不更符合前輩的初衷?說不定,我們人族之中,也有能將秘境之主的傳承發揮到極致之人。”
地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方緣的話。
就在這時,水晶球上的符文突然閃爍起來,一道道神秘的光線射向四周,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動。
“不好,似乎觸發了什么機關!”姬靈的煉氣分身大聲喊道。
方緣迅速運轉靈力,形成一道護盾,將眾人護在其中。
“大家小心,這可能是地靈對我們的考驗,也可能是它不想再與我們糾纏,準備強行驅逐我們。”
隨著震動越來越強烈,水晶球周圍的火焰瘋狂地舞動著,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而地靈的妖魂虛影在火焰中若隱若現,它的聲音再次傳來:
“人族小兒,速速離去,此間機緣,不屬爾等!”
“人族小兒,速速...”
“人族...”
地靈就像是程序錯亂后又突然重啟的機器,周身光芒閃爍不定。
它那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不斷重復著先前的警告,宛如一臺更為高級卻又刻板至極的傀儡一般,每一個音節都仿佛重錘,狠狠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殷寶寶聽著這無休止的重復警告,面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難堪。
她心中思緒如亂麻般糾結,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此間真鳳秘境由于存世太過久遠,歷經無數歲月的消磨,導致地靈磨損嚴重,已經快要失去了它所存在的意義了么?
這豈不是意味著此間秘境也要在不久之后就會自然消散于天地之間?
她越想越覺得沮喪,自己圖謀如此之久,耗費了無數的心血與珍貴寶材,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沒想到最后連進入傳承福地的資格都沒有!
殷寶寶的雙眼微微泛紅,無力地捏緊了自己的雙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凸顯出來,她討厭這種毫無緣由、莫名其妙的失敗,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滿心的不甘卻無處發泄。
可即便厭煩,在這種情況下她也無力回天。
要知道,地靈本身就屬于真鳳臨死前留下的意志,那是一種凌駕于他們之上的強大存在。
倘若是真鳳寧愿自己的傳承消散于天地也不愿意被人族修士繼承,那她就算再過天資聰穎,用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得到地靈的認可。
更何況,此間地靈似乎被真鳳設下了某種杜絕投機取巧的禁制。
一旦超脫了地靈的思索極限,它就會自動重啟僅存唯一的意志,回到最初既定的指令狀態。
這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他們與傳承之間。
所以殷寶寶輕嘆一聲,那嘆息聲中滿是失落與無奈,她緩緩地選擇轉身,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
“走吧,此間機緣與我等無緣了。”
此刻的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也算是福禍相依,起碼她不必與方緣產生死斗,也不必在出去之后遭受到喬嬤嬤的猜忌。
想到這里,殷寶寶心中微微一松,可隨即又被失落所填滿。
“殷小姐就這樣準備放棄了么?”方緣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中似乎帶著一絲譏嘲之味,眼神似有若無地掃過殷寶寶,仿佛在審視著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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