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滿園無聲。
眾人都看向說話的人,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不要命的人,連太后的話也敢反駁。
卻見來人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婦人,穿著一身黑,難掩天家威儀。
“你、你是……”
太后直直看著來人,起身時踉蹌了一下,幸好有趙蓉兒扶住。
“母后,不孝女慶云,見過母后。”
慶云長公主只說出這一句,就忍不住語帶哽咽。
二十載的分離,小妹孩子的年紀已經跟她和親那年一般。
母女二人緊緊相擁,慶豐長公主也走了過來,眼眶泛紅地握住慶云的手。
秋日宴還在繼續,最尊貴的幾個人卻匆匆離席。
太后問了趙蓉兒的意思,她不愿打擾太后母女重逢,留在的園中。
趙蓉兒才斟了杯果酒,還未送到嘴邊,面前就投下一片陰影。
“就算你讓太后另眼相看,也休想借此進入東宮。”
沈如月居高睥睨著她,語氣雖高傲,心底的不安卻只有自己知道。
見到慶云長公主這么關鍵的時候,太后都還惦記著趙蓉兒。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上心了。
“沈小姐,若是我沒記錯,先前陛下是指派我去東宮的,我要是想留下,何必太子殿下一回來,我就匆匆到了慈寧宮?”
“慈寧宮幾次將太子殿下拒之門外,您在宮外,想必不知吧?”
趙蓉兒故意往對方心里戳著軟刀子。
她本無意招惹誰,可要是人家找到她面前,她也不是躺平任捏的軟柿子。
只一個對視,沈如月就看出趙蓉兒的想法。
這是有底氣了?
沈如月只覺好笑。
不過是僥幸得太后多問了幾句,連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嗎?
難不成,她以為如今慶云長公主回來,太后還有時間管她的死活?
“趙蓉兒,人貴自知,莫要被人抬舉了兩句,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瞧您這話說的,我姓甚名誰,不是有您幫忙記著么?”
趙蓉兒說的敬稱,話卻不是那么個話。
“你!”
沈如月氣急,一時連這是什么地方都不顧,揚手就要給趙蓉兒一耳光。
“你個賤人!”
然而,這一巴掌并未落下。
一只纖細卻同樣有力的手攔下了沈如月。
“沈小姐,辭未免失了些教養。”
周穎同樣并未收著離開,一見趙蓉兒被刁難,立刻站了出來。
她可記得,剛才太后分明是要給趙蓉兒造勢。
“郡主?”
沈如月沒想到還會有人幫趙蓉兒,臉色幾經變換。
“您莫要被蒙蔽才是,她借勢猖狂,任由下去,恐怕……”
“沈小姐也知道,她是在借勢?”
趙蓉兒如今借的是太后的勢,沈如月明知道這一點,卻辱罵趙蓉兒,還要動手?
沈如月渾身的血都因為這一問,瞬間冷了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心里恨趙蓉兒恨的要死,卻迫于周穎在場,不得不擠出一個笑。
“只是方才跟趙姑娘話不投機,一時失了理智,還要多謝郡主提醒。”
單一個周穎,她當然可以不在意。
可周穎身后是慶豐長公主。
沈如月對其還是十分忌憚的。
討不到什么好,沈如月沒有多耽擱,尋了由頭就離開。
“多謝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