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楚學文哪知道還有這一茬,呆愣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那這也是不一樣的,我這個收到的早了,就是郡主親手給我的!”
事已至此,改口只會讓他受人唾棄,不如咬死了周穎。
畢竟指使他的人身份也不簡單。
只要能壞了周穎的名聲,對方未必不會出手撈他。
“是嗎?”
周穎從趙蓉兒身后走出,情緒已經平復下來。
“這帕子上的并不完全是我的繡工,因為需要的數目多,女子的繡品又不便外傳,府上尋了幾位繡娘。”
“整體都是她們繡的,我只繡了每朵花花蕊的位置,諸位盡可以上前來看,花蕊處的針腳是不一樣的。”
周穎俯身,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楚學文。
“至于你,你口口聲聲說這帕子一早就有的,為何又跟這一批一樣?”
“還是說,本郡主的真心就這樣淺,與人做定情信物的東西都不是親手所制?”
至此周圍的人哪還有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這楚學文不知從何處知曉福銀是長公主府的手筆,想借機訛詐一筆。
萬一真讓他僥幸壞了周穎的名聲,那對長公主府更是傷筋動骨。
“忒不要臉了!”
百姓們忍不住破口大罵。
雖說領到福銀的只是少數,可誰能保證下次做善事不會惠及自身?
要是因為個別不要臉的人,讓長公主府以后都不再行善,他們才是徹底沒希望了。
“報官,必須報官!”
“報官!”
眾人叫嚷起來。
看著這樣的效果,李喬月和周晟都頗為滿意。
他們二人有的是手段把事情按下去,可趙蓉兒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他們即便是讓人寸步不離地護著周穎,也保不齊會不會讓人鉆空子。
與其到時候頭疼,不如直接趁機把事情鬧開。
正常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再民眾眼皮子底下發生,周穎才是完全清白的。
否則即便事后澄清,也會被說成是權勢壓人。
今天這樣處置就全然不同了。
眾目睽睽之下,是楚學文貪圖權勢富貴,膽大妄為。
當夜,皇帝的口諭送到了驛站。
“母后,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直到馮全離開,軒轅競才轉頭看向李喬雪。
他自然聽得出馮全的意思,只是覺得不可置信。
“和親的事,取消了。”
李喬雪亦是面色凝重。
來之前,軒轅閬幾次叮囑,如今羌國形式不穩,無論如何,都要落實和親之事。
只有讓其他人看見這邊還愿意支持軒轅閬,局勢才能穩定下來。
可如今,馮全說皇帝思量再三,不愿再有女子遠嫁。
短短一句話,就讓她的這趟行程變成了笑話。
“母后……”
“你先下去,本宮要好好想想。”
皇帝不會是輕易出爾反爾的人,一定是有人干涉了他的決定。
腦海中接連閃過幾個人名,都被李喬雪自己否決。
“主子。”
暗衛踉蹌著入內,直接跪在地上。
身后的地面上,是一連串血跡。
“屬下無能,行動未能成功。”
“長公主府的人似乎早有覺察,應對十分及時,許多安排都沒能派上用場。”
這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李喬雪心中的迷障。
李喬月!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
對方當時實在太不起眼,以至于她完全沒把這個妹妹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