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蕭柳欽還在回府的路上,就被這消息攔了路。
到福云樓時,那幾個前來赴宴的人都還在,神情多多少少帶著些不自在。
看見蕭柳欽,幾人都回避了視線。
“蕭將軍。”
鄭獻上前,主動接了跟蕭柳欽的交流。
“張大人為何跳樓,諸位在此都說了些什么,有勞鄭大人說明。”
“自當如此。”
鄭獻拱手作輯,示意蕭柳欽坐下說話。
“我們與張大人都是同一年入朝的進士,雖說各自所司之職不同,卻常有來往,今日張大人將我等叫來,說有要事相商……”
蕭柳欽不動如山,靜聽著鄭獻娓娓道來。
待他說完,蕭柳欽才問:“他要你們救他?”
“是,他說自己一時糊涂,做錯了事,如今大禍臨頭,想討個活路,可不管我們怎么問,他都不肯說具體事由。”
“不知是多飲了幾杯,還是……他就沖著窗口撲去,我們都飲了酒,行動遲緩,阻攔不及。”
鄭獻說著,滿面頹然,又似帶著無盡的懊悔。
“他向你們求救,卻連事由都不肯說?”
蕭柳欽明晃晃的懷疑。
就算是鄭獻他們要救,也總該知道是什么事情,才能從中運作。
哪有守口如瓶的求救?
“我們也覺得這事奇怪,不管怎么問他都不說,問急了,他就一個勁的喝悶酒。”
蕭柳欽點點頭,看向了其他幾人。
“鄭大人所說,你們可有疑議,或是要補充什么?”
眾人都是搖頭。
只有一個穿紫色長袍的人欲又止。
“這位大人眼生,似乎從未見過。”
蕭柳欽掃視一眼,狐疑道。
那人上前,躬身施禮,“草民余景安,不才,未能入朝為官,如今在澧縣做教書先生。”
知道蕭柳欽要說什么,他緊跟著解釋道:“草民與張大人是同鄉,這些年一直來往甚密,正巧今日草民入京拜訪一位父子,張大人知曉草民回京,便邀約至此。”
向外界求救這樣要緊的事情,張德林會叫一個草根出身,毫無背景的人一起過來?
蕭柳欽不禁多看了余景安幾眼,“你方才要說什么?”
“草民想起一事,不知是否與此案有關,因而遲疑。”
“說來聽聽,是否有關,我自會判斷。”
得了蕭柳欽首肯,余景安道:“那是前年的事情了,年關將至,返鄉之前我來問他有沒有需要捎帶回鄉的,當時他府上有貴客,他對那人的態度很奇怪。”
“十分恭謹,但又好像帶著怨憤,只是他謹小慎微,隱藏得很好,要不是我們自小相識,我恐怕也看不出什么。”
這倒是個線索。
“你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
蕭柳欽問。
“這個么……”
余景安遲疑著,“見到時興許能認出來,可要讓我說,這一時半刻,我還真不知該如何形容。”
這人看似知無不,卻說得含含糊糊,什么有用的也沒有。
蕭柳欽暗暗記下此人。
“先生這幾日可有空閑?涉及命案,后頭恐怕還要再問幾次話,提前安排好時間,別叫大理寺尋不見人。”
“縱使大人不說,草民也會留在京城,等水落石出。”
余景安難掩悲戚,“我們多年好友,奈何命運捉弄,讓他走的這樣不明不白,我要是就這樣稀里糊涂的回去,有何顏面再見他的家人?”
又問過其余幾人,大理寺的人才姍姍來遲。
“蕭大人。”
大理寺丞路遠入內,見蕭柳欽在,小跑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