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柳欽回府時,趙蓉兒在前廳坐著,先前在大街上攔馬車的那個女子竟也在。
“蕭將軍!”
見蕭柳欽回來,她上前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今天實在是萬幸能夠遇到兩位,如若不然,我被捉去那樣的地方,只怕是也沒有臉活下去了。”
“起來說話。”
蕭柳欽示意婢子扶住她,坐到了趙蓉兒身邊。
趙蓉兒把自己的茶遞過去,“今天只怕不輕松吧,敬王那邊?”
“將人拿了,后面慢慢來。”
蕭柳欽神色不虞,似是因為什么煩惱著。
趙蓉兒看著他喝了茶,才繼續道:“馬姑娘是湘南一戶藥農家的,說是商人借著收藥材的名義把人聚到一起,年輕些的都被擄走了。”
“只是中途都蒙著眼睛,她知道人越來越少,卻不知道其他人都被送去了哪兒。”
說起傷心事,馬香憐霎時紅了眼眶,淚水漣漣。
“如今我身無分文,今日求上門來,也是想著,想著……”
她囁嚅著,從衣襟里取出一枚玉佩。
“這是我出生就帶著的玉佩,若是送去當鋪,我是舍不得的,也擔心到時贖不回來,能否將此物押在將軍府?”
說著,擔心蕭柳欽他們多想,她忙道:“我不多要的,十兩,不,五兩銀子就成,我身體能好,能走回去。”
說罷,她試探著將玉佩遞出。
趙蓉兒視線落在玉佩上,神情微微一變,轉瞬又隱藏了起來。
“去賬上支二十兩,何時還回來了,何時取走玉佩。”
蕭柳欽掃了一眼玉佩,示意婢子收起。
馬香憐連聲道謝。
人一走,趙蓉兒拉動脖頸間系著的紅繩,也抽出來一枚玉佩。
兩個乍一看簡直一模一樣。
“倒是樁奇事。”
趙蓉兒放好了自己的,將另一枚遞給錦屏,“收好,可別人家來要時找不見了。”
原以為事情就告一段落,第二日,鎮鎮遠侯府卻來了人。
蕭柳欽不在,便是趙蓉兒出來見人。
“閣下這是?”
來人像是個隨從,卻不知是鎮遠侯府哪一位主子身邊人。
“馬姑娘昨兒將玉佩押給了將軍府,屬下奉命來贖回。”
“馬姑娘?”
趙蓉兒疑惑。
昨日她還連回去的盤纏都沒有,怎么一轉頭就認識了鎮遠侯府的人?
“玉佩是馬姑娘交到我手中的,也該由她親自來取。”
擔心馬香憐遇見事情,趙蓉兒沒松口。
“姑娘不便前來,那二十兩銀子我們十倍奉還便是。”
說著,侍衛將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趙蓉兒看也不看。
“我怎知你是否與馬姑娘相識,若是從其他人口中知道這玉佩的事情,我日后如何跟馬姑娘交代?”
“鎮遠侯府的人,還不屑做這種事情。”
“是與不是,你說了不算。”
趙蓉兒看不慣他高高在上的嘴臉,直接道:“吳叔,送客。”
鎮遠侯府樹大根深,蕭柳欽如今也是炙手可熱,若是被一句“鎮遠侯府”壓住,難保旁人如何議論。
隨從在趙蓉兒這兒吃了癟,回去說得添油加醋。
“不給?”
攬著馬香憐的貴公子臉色一沉。
鎮遠侯府聲明赫赫,誰聽了不得給幾分薄面,這蕭家倒真是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