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錦瑟抿唇,眼底盡是不甘。
對上錦華的視線,她只能不情不愿地點頭。
夜深,將軍府一片寂靜,主院的書房卻還亮著燭光。
蕭柳欽伏案忙碌,眼底青黑愈加明顯。
“咚咚咚!”
房門被叩響,婢子輕柔的聲音傳入,“將軍,姑娘感念您這些日子辛苦,讓婢子備了溫補的湯來。”
“進來。”
蕭柳欽從公務中分神。
一般他在,趙蓉兒都會自己過來,今天怎么是婢子?
疑惑在心中一閃,很快消失。
他知道趙蓉兒今日赴宴心力交瘁,只想著對方可能是歇下了。
門開,錦屏穿著一身青色的裙裝入內,顯然不是府內為婢子置辦的樣式。
她蓮步輕移,將湯盅置于桌上。
蓋子一開,蕭柳欽立刻蹙眉。
這味道……
“蕭哥哥,我——”
無人注意到門外的腳步聲,趙蓉兒推門而入,看見屋內的情形,愣了愣。
這是來得不巧?
轉念,趙蓉兒當即意識到這是什么情況。
怪道錦屏說這兩姐妹要防備,她們竟安的是這個心!
錦瑟一咬牙,轉身之際扯散了衣襟,朝著趙蓉兒“噗通”跪下。
“姑娘,要打要罰,婢子都無怨,可將軍看了婢子的身子,求您為婢子做主!”
好個無妄之災。
蕭柳欽只覺分外好笑,看著趙蓉兒的反應。
被兩人盯著,趙蓉兒的反應稀松平常,上前先將食盒放在了桌上。
蕭柳欽對她的了解半點不差。
凡是他在,趙蓉兒只會親自前來。
“錦瑟,將軍初回府時,我便說過遲些要來,你是說他明知道我會來,還做出這種事情?”
“姑娘?”
錦瑟滿臉惶然。
“婢子何至于用自己的清白胡,事情一旦傳開,婢子便只余死路一條啊!”
“何至于?錦瑟,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錦華勸你時,你該聽她的。”
趙蓉兒滿是失望。
她是將人放在了身邊,卻也讓人盯著,兩人的一一行,皆有人會來回稟。
“您、您都知道了?”
錦瑟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帶下去吧,吳叔知道怎么處置。”
蕭柳欽事忙,無意在一個婢子身上浪費時間。
直到被拖下去,錦瑟都還是喊著冤枉,說一切并非本意。
錦華被叫到前院時,滿頭霧水。
“錦瑟意圖媚主,在將軍的飲食中動了手腳,已經被處置了,只是她交代受你指使,錦華,你可認罪?”
趙蓉兒坐在一側圈椅里,沉聲質問。
聞,錦華霎時面色蒼白。
“將軍明鑒,姑娘明鑒啊,婢子原本是要被充入軍營的,若非將軍垂憐,此刻早已生不如死,豈會有此等卑劣的意圖?”
“錦瑟與你姐妹一家,還會害你不成?”
趙蓉兒不聽分辨,張口就要讓人將之拿下。
“將軍,婢子手中有一封血書,乃是狀告湯府上下,請將軍準婢子獻上,功過相抵。”
錦華顧不得這是保命的底牌,趕在被人押住之前大喊。
湯家?
趙蓉兒坐直了身子。
她可還記得,將軍府那日的宴請就是被湯家截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