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地方待了多久?”
趙蓉兒沒執著于一個答案,大發慈悲的換了個問題。
“半個月。”
男人這次沒有猶豫,可見他的身份確實不能輕易示人。
趙蓉兒盤算著,手中的荷包一次次拋棄又落下。
“你讓我的人去辦的事情,是什么事?”
“半個月前我在隔壁府城得罪了人,正被追殺,那個包袱里裝著我當時的行頭和武器,我要他去露個面,替我引開追殺的人。”
“最后一個問題。”
趙蓉兒直視男人的雙眼,“錢永安,是你什么人?”
霎時間,男人眸光駭人,直勾勾看向趙蓉兒。
“你怎么會知道他,你究竟是誰?”
錢永安,正是錢伯的名字。
趙蓉兒一開始并沒將兩人聯系在一起,然而火折子亮起來之后,照亮的那張臉幾乎和錢伯一模一樣。
只是錢伯臉上更具歲月的痕跡,眉眼也多了常年濟世的慈悲。
“這你就不用管了,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
男人緊盯著趙蓉兒的雙眼,想從她的神情中做出判斷。
短暫的交鋒之后,男人嘆了口氣。
“他還好嗎?”
“不好。”
趙蓉兒從男人的反應中,幾乎可以斷定他是友非敵。
“他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些年連個作伴的人都沒有,能好到哪兒去?”
男人瞳孔一縮,張口欲,卻化作沉默。
“你就是錢伯的兒子吧,當年傳回的消息應該是有人配合你做出的障眼法,實則在暗中交代你去做其他事情。”
“現在,應該是有成效了?”
沒想到隨隨便便遇到的人就能將事情猜得這樣透徹,錢勇合眼,避免泄露更多。
“是蕭將軍吧?”
趙蓉兒卻直接將事情點破。
無他。
對方珍而重之的那個荷包,并非是什么心上人給的,而是她早年的針腳。
是她給蕭柳欽的。
蕭柳欽上戰場之前,她知道其中兇險,怕蕭柳欽回不來,零零碎碎的手工活做了不少。
再見時,沒從蕭柳欽身上熟悉的東西,她也只當是戰場混亂,不慎遺失。
沒想到還能在另一個人身上看見。
“你究竟是……”
錢勇忽然意識到什么,失聲看著趙蓉兒。
“你是趙姑娘?”
雖是問句,開口卻已經帶著答案。
想到自己險些一念之差,要了眼前人的性命,錢勇一陣后怕。
“方才多有冒犯,趙姑娘莫怪,剛才你身邊跟著的那人是?”
“是陛下身邊的人。”
他有蕭柳欽給出的信物,趙蓉兒就信他,兩人席地而坐,聊了起來。
“你呢?我與將軍都是初到此地,剛才聽你說,你在這兒已經有段時日了?”
“正是,月余之前將軍交待我辦事,一路跟進,查到了這座山林。”
錢勇知曉蕭柳欽與趙蓉兒的關系,對她并無隱瞞。
“剛才那番話是借口,我驚動了那些人,他們如今正在找我的下落,我受困此地,還有消息沒來得及傳出。”
錢勇說著,語氣低落下去。
“這事情十分火急,我真是恨不得豁出這條命沖出去,可萬一事情不成,情報反而落在那些人手里。”
“你若是信得過,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