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屋內沒有半點困意,到了蕭柳欽身邊,不知是因為有熟悉的氣味還是怎得,趙蓉兒不多時就眼皮發沉。
她握著蕭柳欽的手,趴在床沿睡了過去。
……
蕭柳欽恢復意識時,只覺右手發麻,似乎被什么壓著。
轉頭看去,入目是烏黑的發頂。
他眼中閃過絲絲無奈,心頭卻是一陣暖意。
后半夜很快過去,趙蓉兒睜眼的第一時間就要往榻上看,卻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被子。
再一看,她睡在床上,蕭柳欽不知所蹤。
心跳陡然停拍,趙蓉兒掀開被子就要下地。
門適時打開。
蕭柳欽從外面走了進來。
“醒了,昨天嚇到你了吧?”
“剛回來確實嚇一跳,后來錢伯說不要緊,也就沒多害怕了。”
撒謊。
要是不怕,怎么會半夜睡不著,要守在他身邊才有困意。
蕭柳欽只在心中想著,并未說出。
“早膳已經好了,先洗漱吧。”
趙蓉兒胡亂點頭,視線在蕭柳欽身上掃了一圈,確定他恢復如常。
這邊的情形皇帝也讓人盯著,見只是一夜過去,蕭柳欽就清醒過來,才讓馮全照方抓藥。
“陛下,那畢竟是外人,身份不明,您要不還是讓太醫院看過藥方再用?”
“你怎知哪個可信,哪個又包藏禍心?”
皇帝并不懷疑馮全的忠心,對他也就并無遮掩。
馮全訥訥,無分辨。
“你眼拙了,馮全。”
皇帝提點了一句。
錢伯和當年相比,也就是蒼老了些,五官上卻能看出當年的影子,馮全見過他,怎會想不起。
聞聽此,馮全不由得回想起見到的那個老人。
“他是——”
馮全瞳孔一縮,顯然是想起來了。
“你知道就好,如今可信得過了?”
“信得過、信得過,奴才這就去抓藥,這就去。”
馮全匆忙往外去,腳底一絆,險些在皇帝面前失態。
屋內只剩下皇帝一人,他眸光變得幽深,像是靜靜觀望的獵人,只等著獵物進網。
敢動這個心思,他心中大致有人選,只待核實。
時間一天天過去,婚禮相關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
繡坊踩著半月之期的最后一天,將吉服送到了將軍府。
還是妙娘子親自前來,這次換做四個丫頭跟著,明顯帶來的配飾繁瑣了許多。
“蕭將軍,趙姑娘,二位請過目。”
妙娘子抬手,幾個丫頭將箱子打開,逐一取出,在兩人面前展開。
“不錯,不錯……”
趙蓉兒絲毫未掩飾自己的滿意,指尖拂過精致的刺繡。
“不愧是人人稱贊的妙娘子,這一雙巧手果真擔得起這個名聲。”
“趙姑娘謬贊了,要靠手藝吃飯,總要有幾分真本事才行。”
妙娘子回以一笑。
人一走,趙蓉兒就變了臉色。
“錦屏,讓咱們找好的繡娘過來。”
“是。”
錦屏不明所以,卻不妨礙照做。
趙蓉兒將自己那一套吉服翻出來,直接扯到后邊衣擺處的一片繡花。
“這么明顯的手段,真以為我對京城不熟悉,就看不出來?”
她哼笑一聲,拿起剪子就劃開了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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