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披著衣裳,一臉怒氣地來了,結果看到了鼻青臉腫的兒子,到底動了一些惻隱之心。
他皺眉道:“你們到底是夫妻,有什么矛盾解不開?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讓一讓她好了,她畢竟是郡主。實在不行,打不過就跑啊,你還站在那傻傻地讓她打么?”
顧昀瑞腦袋還嗡嗡的疼,剛開始沒反應過來,聽到最后反應過來了,他立刻道:“爹,我這傷不是郡主打的。”
忠勇侯:“不是郡主,那是誰?”
顧昀瑞咬牙,“是顧昀辭!我只是在你們比武之后,同他說起了慕容大夫,讓他幫忙請慕容大夫,他不幫忙就算了,竟然直接對我動手,爹,您一直教導我們要兄友弟恭,他對手足竟然下了狠手……”
忠勇侯眼底的那一丁點疼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你們是在哪里動的手?”
顧昀瑞感覺這句話不對勁兒,他十分警覺地說道:“我們是剛出練武場的時候,而且我沒有動手,是他突然對我動手,我都沒有還……”
忠勇侯頓時道:“你們兄弟之間切磋武藝,拳腳傷在所難免,你竟然還來告狀,你今年多大了?”
顧昀瑞一臉錯愕,“爹,你看看我這臉,還有我這牙……”
忠勇侯問旁邊被迫跟著來的府醫,“他身上有沒有致命傷?還有,對方有沒有用兵器?”
府醫;“二少身上沒有兵器留下的傷,五臟六腑都是好好的,哦,下邊不行,應該是還不舉,但不是今天世子給揍的。”
顧昀瑞扭頭死死地瞪著府醫,府醫一臉無辜,“二少,是侯爺問的,我只能如實回答。”
忠勇侯頓時一巴掌拍了過去,“你個沒用的東西,切磋武藝敗了就算了,竟然還有臉來告狀?你有本事就去打回來,沒本事就把掉的牙齒吞下去!”
顧昀瑞只感覺眼前一黑又一黑,他立刻道:“爹,顧昀辭他真是故意嫉恨我,他對我下了死手啊!”
忠勇侯直接反問:“那你死了嗎?還有,阿辭是侯府世子,他夫人賢惠溫婉,他兒女雙全,他官職也比你高,你來給我說說,他嫉恨你什么?”
顧昀瑞:“……”
看著啞口無的兒子,忠勇侯再也沒有耐心了,直接把人給轟了出去。
府醫在出去的瞬間,立刻小跑,他擔心跑得晚了,可能又會被叫去海棠苑看病。
每次給海棠苑的看病,他都十分抑郁,擔心自己都要折壽了。
而顧昀瑞被夜風吹了一會兒,腦子瞬間清醒了,可是下一刻,卻再次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最后,府醫又是一臉生無可戀地被喊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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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苑。
蘇清婉一早,同顧昀辭一起用了早膳后,就送他出門。
忠勇侯也要去上朝,父子倆就坐同一輛馬車,顧昀辭看了看旁邊,“爹,不等等阿瑞嗎?”
忠勇侯看了看他,“昨天他同你切磋武藝,結果臉腫了,今天沒法見人,就告了假。”
顧昀辭頓時一臉愧疚,“早知道我下手輕一些了,我本以為,阿瑞武功比我好,我又受了傷,就全力以赴來著,誰想到他這樣不禁打。”
忠勇侯:“這段時間,他的確是荒廢武藝了。我本來想要帶著他一起去打仗,如今看來,他還是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吧。”
顧昀辭聽后,眉角挑了挑。
他昨天沒控制住,打了顧昀瑞一頓,竟然還有意外收獲啊?
其實忠勇侯決定不帶顧昀瑞去打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昨天他反復問顧昀瑞,同不同自己對打,對方卻一直是否定的答案。
忠勇侯想著,既然你連打架都不能打的話,那么肯定也不能去打仗了。
沒毛病。
而這邊蘇清婉回了玲瓏苑,立刻有人將昨天晚上海棠苑的事情,事無巨細地稟告了她。
蘇清婉搖了搖頭,只評價了一個字,“蠢。”
顧昀瑞之前引以為傲的優勢徹底沒了,如今馮氏也沒有辦法全心全意地護著縱著他了,他開始處處不順,越是不順,他不自我檢討,反而都怪到其他人身上,還頻繁出更大的禍事。
最后禍事堆疊起來,終將把他給徹底淹沒。
旁的不說,就是這一次,他休想順順利利地去上戰場立功了。
琴心從外頭進來,她福了福身,“姑娘,郡主過來了,她說要來看看岑哥兒跟糖糖小小姐,還讓人抬了一個超級大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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