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婉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恨意與悲涼。
她緩緩轉身,對著楚墨,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翹臀撅起。
“封二公子。”
她的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板。
“方才在樓下,是奴家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
“奴家知錯了,求二少主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家這一回”
她將姿態放到了最低,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與哀求。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等到復仇的那一天,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楚墨走到桌邊,自顧自地坐下,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審視的,玩味的目光,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女人。
鹿婉情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咬了咬牙,抬起頭,那張清麗的臉上,強行擠出一抹凄楚的笑容。
“二少主若是不解氣奴家奴家愿為您撫琴一曲,為您賠罪。”
她覺得,封行良這種粗鄙的二世祖,或許會喜歡這種風雅之事,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品味。
然而。
楚墨笑了。
他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鹿婉情的面前。
他蹲下身,伸出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撫琴?”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氣。
“本少主對那種玩意兒,沒興趣。”
鹿婉情的心,徹底墜入了冰窖。
楚墨的指腹,在她光滑的臉頰上輕輕劃過,最后,落在了她那雙因為常年撫琴而保養得極好的,纖長而又白皙的手上。
“不過”
楚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你這雙手,倒是生得不錯。”
他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
“本少主不喜歡聽琴。”
“但你可以用這雙手,撫點別的東西。”
“比如”
轟!
鹿婉情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將她淹沒!
她想起了母親曾手把手教她撫琴時的溫和笑臉。
想起了她曾在鹿家舉辦的宴會上,一曲驚艷四座,引得無數才子傾慕的場景。
這雙手,是她最后的驕傲!
是她作為鹿家大小姐,最后的尊嚴!
可現在
她最大的仇人之子,卻要用這雙手
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
她的眼眸深處,閃過極致的厭惡與掙扎。
身體,卻在絕對的實力和恐懼面前,僵硬得無法動彈。
她看到楚墨那張俊美而又邪氣的臉上,掛著無機質的,看好戲般的笑容。
那眼神,冰冷,漠然,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快意。
“怎么?”
“不愿意?”
楚墨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還是說你想讓本少主,把外面那群狗東西都叫進來,讓他們一起,好好‘欣賞’一下,情煙姑娘的琴技?”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鹿婉情閉上了眼。
兩行清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無聲地滑落。
世界,在這一刻,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黑暗。
楚墨看著身下之人那副悲哀絕望,卻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樣,嘴角的弧度,越發冰冷。
他不對,封行良的話,肯定享受這種感覺。
將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子,狠狠地拽下神壇,踩進泥里,然后看她在自己腳下,無助地哭泣,卻又不得不承歡。
這,比任何征服,都更能讓其感到滿足。
嗯,符合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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