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對!
劉文遠的腦子飛速運轉。
他差點忘了,那個蠢貨身邊,還跟著一個深不可測的灰袍老者!
于滄海!
合道期的頂尖強者!
如果于滄海出手,區區一個天瀾寨,自然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可問題是!
他媽的,這會壞了他企圖將封行良掌控在手中的布局!
若封行良不被他腐蝕,他拿不住封行良的把柄,哪天他身份敗露就會陷入絕對的被動和危險境地!
劉文遠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先生”孫德勝六神無主地看著劉文遠。
“不能讓他去!”劉文遠的聲音,冰冷而又果決,“絕不能讓他破壞我們的計劃!”
他猛地轉過身,不再理會城門口的爛攤子,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孫德勝連忙跟在后面。
“先生,那那我們怎么辦?派人去攔住他?”
“攔?”劉文遠冷笑,“用什么理由攔?他是縣丞,主掌治安,出城剿匪,名正順!攔他,是想告訴他,我們跟那伙劫匪有關系嗎?”
孫德勝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臉色難看得不行。
劉文遠沒有再說話,只是快步走著,那雙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里,此刻閃爍著瘋狂的算計。
他必須搶在封行良那個蠢貨動手之前,先跟天瀾寨的人接觸上!
半個時辰后。
風口坡。
這里依舊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地上還能看到干涸的血跡和打斗的痕跡。
一名穿著青衣,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正獨自一人,站在這片狼藉的戰場中央。
他叫劉福,是劉文遠最心腹的下人之一,為人機敏,口才也好。
此刻,他卻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先生的命令,還在他耳邊回響。
“找到他們,告訴他們,他們招惹的是鎮北侯府的二少主。”
“告訴他們,那位少主身邊,跟著一尊合道期的強者。”
“然后,給他們指一條活路,一條我們‘青衣會’給的活路。”
劉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就在這時。
“沙沙”
周圍的密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緊接著。
一道道人影,如同鬼魅,從樹后,從草叢中,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
他們手持兵刃,眼神兇悍,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煞氣,一步步地,將劉福包圍在了中間。
一個。
十個。
五十個
冰冷的刀鋒,在夕陽下反射著嗜血的光。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涌來,幾乎要將劉福壓垮。
他的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后背的衣衫,瞬間就被浸濕了。
他能感覺到,有無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像是在看一頭待宰的羔羊。
盡管雙腿都在發軟,可劉福死死記著劉文遠的囑托。
他攥緊了拳頭,用指甲刺痛掌心,強迫自己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與鎮定。
他抬起頭,環視著周圍那一張張兇神惡煞的臉,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在下劉福,并非官府中人。”
“今日來此,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想與天瀾寨的當家談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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