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架大型客機一口氣降落在了燕京機場,然而卻沒有要任何空乘去進行接送,反而是直接滑行到了機庫里,那里面早已經停滿了全封閉的大巴,單面玻璃隔絕了所有探查的視線。
而車隊旁邊還有更多的裝甲警車,以及全副武裝的特警、武警們在等待著,等飛機艙門一開,便立刻蜂擁而入,沒多久就押著一群群雙手倒拷著的犯人上了大巴,全程禁止任何人有語上的交鋒,有些犯人走的慢了些都挨了一槍托。
為了迎接這一批犯人,可以說是將整個燕京的警察都給動員起來了,不僅是機場這里嚴密把守,所有沿途道路以及相關單位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唯獨整個任務的總指揮官卻不見人影,根本沒有參與押送和審訊工作,而是一溜煙地坐車進了公安部那莊嚴肅穆的大樓。
“……原來如此。”
辦公室內,一名同樣身穿警服,穿衣風格同樣一絲不茍的中年男子表情嚴肅地摘下了頭頂的大檐帽輕輕放置在桌面上,肩章上的星徽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這位正是周正陽,安排整個任務的他在唐清怡返回燕京的第一時間就傳訊過來,讓她回部里直接向自己匯報,連等待唐清怡做成文件報告的時間都不想等,畢竟當年唐父犧牲一事也同樣在他心頭縈繞十年有余了。
聽完唐清怡轉述的全部隱情,周正陽沉默了許久,雙眼中盡是緬懷、悲痛、欽佩、悲憤,各種思緒混雜一團如同大染缸一樣,揭露著他內心情緒的極度激蕩。
良久,他才抬起頭看著辦公桌對面的唐清怡道:“這件事……嚴格來說我也有過失,如果當初我能發現這些端倪,肯定不會讓老唐他接下這個任務,是我害了他們。”
唐清怡搖搖頭:“周叔不要自責,當年你也還不是公安部長,有很多內情肯定無法掌握的如此透徹。而且爸媽他們當初接下這個臥底的任務肯定也有過最壞的心理準備,怎么會怪到你的頭上呢?”
周正陽臉色復雜地嘆了嘆氣,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畢竟他也知道身為警察本來就會面臨各種風險,從這一點來說唐清怡的撫慰并非虛,如果不是有著堅定無畏的心智,唐父唐母又豈會接下這個重任?
以他當年跟唐父的交情,以及對唐父的了解,如果此時他九泉之下有知,也必定會和唐清怡說出同樣的話來安慰自己。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個叛徒才更加不可饒恕。
周正陽肅然道:“你剛才所說的,讓老唐他們在邊境那里安眠這件事我絕對支持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去打擾他們的清凈。而且你大可放心,這次徹查出來的所有跟連豹生勢力勾結的敗類,我都會一追到底,無論他們是誰都要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對于此番承諾,唐清怡反而有點不悲不喜的意思,心如止水般輕輕點頭,道:“理應如此,我們的隊伍雖不敢說百分百鐵板一塊,但也不能出現這樣的敗類,這些事情就有勞周叔去整頓,我不多參與了。”
周正陽略微驚訝地看了看唐清怡,道:“小唐,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了?感覺你精神狀態不太好啊。”
這還是以前那個一聽到有任何不公正的事情,就急得跳起來的唐清怡嗎?那滿腔的正義怒火都冷卻了?
唐清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多少是有些打擊的,但周叔不用擔心,我并沒有對警察這一身份失去信心。只是徹查叛徒這些事本來就不是我的責任,多想無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