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常的場合,在座的官僚們并不介意欣賞這樣的表演,哪怕他們心中只有鄙夷,但眼看著一個亞裔這般卑微地討好自己,總歸是一件讓人精神享受的樂趣。
甚至如果是在公開場合,他們也很樂意發表幾句明褒暗貶的夸獎,比如稱贊一下這位女士年紀輕輕就懂得了自由的精髓,為自由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云云……順便表演一下自己的大方,幽默地點出對方太緊張的同時鼓勵她再接再厲。
反正這年頭來到美聯邦讀大學最后卻讀成了狗腿子的各路人馬一點都不缺,這些官僚們也樂見其成地打配合,不求這些人能給美聯邦帶來多大的幫助,只要能惡心一下華國、阻礙一下華國的發展進程就是好事。
然而現在他們已經毫無疑問處于勢力斗爭的下風,加上又是純粹的內部會議,沒有任何人有心情再去表演什么溫文儒雅、紳士風度。
“shutup!b**ch!”
一名西裝革履、平時看去紳士十足的官僚一掌猛拍桌面,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似的盯著那黃皮怒喝:“這是非常重要的場合!輪不到你來說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養的狗,但我發誓你再敢說一句話浪費我們的時間,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拍案而起的呵斥是如此的無禮粗魯,然而在場的官僚們卻無一勸解,基本都是采取了默許的態度,反正他們也看這黃皮很不爽了。
突如其來的怒斥把正在絞盡腦汁往外搬諂媚之詞的劉玲都給嚇懵了,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將所有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阿諛奉承給嚇得煙消云散。而回過神來時她才發現,所有官僚們看著她的眼光中都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鄙夷,這更是讓她手足無措。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正在為白人老爺們奉獻嗎?他們態度為什么這么冰冷?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就在她心神混亂不知所措時,特使先生干咳了一聲:“咳,劉玲女士是目前最了解華國的推廣計劃實際效果的人,所以我才特地請她來跟大家講解……還請各位閣下給予她應有的尊重禮遇。”
這友善的解圍讓劉玲瞬間仿佛窒息已久時突然獲得了新鮮空氣一樣,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不說,還直接對這位尊貴的特使先生投去感激的目光,那眼神……不好說,跟看見救世主下凡似的。
而面對這近乎虔誠的崇敬目光,特使先生只是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同時小心翼翼地讓自己的眼睛中不要像其他同僚一樣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
“當然,也請劉玲女士理解,我們正在召開非常重要的會議,所以請直入主題吧,你只需要詳細和我們講講你所看見的一切就行了……”
“當然,尊敬的先生!”
劉玲這回沒有再去翻找腦海中的諛詞,直接將官僚們最重視的情報全盤托出:“我前段時間聽說清華大學中有一些學生報名參加了一個很奇怪的訓練館,起初他們說那個訓練館只是鬧著玩的,但據說根本沒有幾個人能進入……”
“我留意了很久,那些成功進入訓練館的學生無一例外,全都很少在普通的課程上露面了,就算偶爾出現也表現出對自己的學業毫不在意的樣子,好像那些東西已經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