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伯點點頭,“我用最簡單的話來跟你講,常爺你知道核動力裝置吧?這東西假設你不去限制它的大小,其實并不難做。”
“可若是必須要求把這套核動力裝置放進一艘小船里,或者更極限的放進一個飛機的內部,難度就會直線飆升。”
“就拿你的手表來說吧,同樣的一套機械裝置,如果要求完全復刻,但又不要求實物大小的情況下,我自己就能給你純手搓出來,但是呢,如果要求將這手表的體積再縮小十倍,那難度就會增加百倍。”
“這枚機械蘋果就是如此邏輯,所以我說它很厲害!”
常小魚暗暗心驚道:“此人是敵是友,暫且不知,但他告訴了我關于巖先勇的藏身之處,我在考慮,要不要前去剿殺。”
喜伯沉思道:“雖然上次起始議會,常爺發動焚心禁術,打傷了三大尸祖,但他們余威尚在,若是貿然前往,誰也不敢說這是不是一出苦肉計。”
“要不……再等等?”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直射進屋內,常小魚起身,緩步來到窗臺前,茲啦一聲,將窗簾徹底拉開。
耀眼的日光頃刻間填滿了整個屋子,喜伯下意識伸手擋在額前,就聽常小魚說道:“時間不等人,我決定試一試。”
喜伯勸道:“常爺,您身為魔族新王,乃是幾十萬兄弟姐妹的龍頭領袖,您千萬不能再出事啊。”
“喜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倘若這是我的對手,他拿出此種尖端科技,究竟是為了嚇我,還是為了激我?”
“不論這兩種情況的哪一種,對于我們之間的爭斗都沒有任何幫助,要么我韜光養晦,猥瑣發育,要么我困獸猶斗,浴血火并,他圖什么呢?”
“除此之外,只剩下了一種可能,此人在向我示好,他故意拿出市面上從未出現的尖端科技,以炫技般的方法呈現在我的眼前,我猜測他是打算利用我。”
“只是,我暫時猜不出,他究竟要利用我什么……”
喜伯大著膽子說道:“常爺,我在想,他們會不會是利用你殺死冉鳳鳴?”
常小魚凝聲道:“不是,這太淺顯了,冉鳳鳴我倆是死敵,早晚必有一戰,這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我猜測絕對沒那么簡單。”
“如果只是想讓冉鳳鳴死,他們直接告訴我對方的藏身地點就行了,絕對沒必要在我面前炫技。”
“他一來展現如同特務系統一般的聯絡方式,二來在我面前炫耀尖端科技,其實就是想從側面表達——我們很強,我們有資格與你常爺合作。”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們一定會利用我,只希望我能在他們露出獠牙之前,參破他們的計謀吧。”
喜伯恍然,看著那個沐浴在強光下的年輕人,如同太陽那般耀眼,他沒能想到,兩三個月不見,之前那個狂傲的年輕人,竟能如此快速的蛻變,仿若權操天下的神明。
離開辦公室之后,常小魚獨自待在魔門大廈的天臺上,思索著究竟要不要前往青州灣。
從地圖上搜索了一下,此地距離南天有三個小時的車程,萬一去了之后,被以逸待勞的三大尸祖埋伏,誰輸誰贏,那可真說不準。
可若不去,萬一線索是真的,待到巖先勇養完了傷,再打起來著實要吃一番力。
思忖許久,常小魚狠狠的將手中煙頭摔在地上,砰的一下,迸射出一團燦爛的火花。
陸水鏡,阿虎阿豹還在對方手上,就算是提前埋伏好的陷阱又如何?這一趟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親自去闖一闖!
夜幕降臨之際,常小魚趕到地下停車場,準備獨自一人,驅車趕往青州灣。
然而,一個穿著黑皮衣,戴著摩托車頭盔的姑娘,早已等候在此。
常小魚愣道:“柳安然?”
“你怎么在這?”
柳安然甩手將后座上的頭盔甩給常小魚,“你想做的事,喜伯都跟我說了,我說你怎么那么笨,我能感應附近的養尸人氣息,你帶上我去,不就能驗明真假了嗎?”
她靠坐在一輛大排量太子摩托車上,顯然特意化了妝,一雙美眸炯炯有神,長長的眼睫毛,像是兩把彎彎的小扇子,在地庫頂燈的映照下,紅嘴唇也是透出晶瑩的粉光,宛若兩片星河。
常小魚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去。”
“常爺,這點就是你的不對了,太大男子主義了吧?憑什么危險的事,就只能你自己去沖,我們就一定要待在后方?”
“可別拿我當花瓶,這一次我高低要跟著你,生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說到這,柳安然屁股微微往后一撅,借助這股反頂的力氣,整個人從靠坐在摩托車上的姿勢,瞬間站直了傲人的身軀,“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多月,我沒有一天睡好過。”
“現在你回來了,又想做一頭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