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抹金光落下,砍斷鳳血劍的同時,從冉鳳鳴的額頭正中間,將其一分為二!
大海也被徹底斷開,落刀之處,濺起兩道百米高的水幕!
爾后,冉鳳鳴兩半肉身落于海中,從體內驀地閃出一個幻影,貼著海床朝著伯爵古堡的方向潛逃而去。
洶涌的血海,逐漸平息,天穹上的雷云風暴逐漸被吹散,當太陽出現的那一刻,被劈開的天幕還未消散,沿海公路上無數的養尸人,仰頭望著太陽與群星同在的畫面,恍如異世。
漂浮于天穹上,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常小魚,也逐漸失去了光芒,耗盡了所有尸氣的常小魚,再也無法支撐身軀,直直的朝著海中落去。
李長痕眼疾手快,躍入水中,像是一枚魚雷似的朝著常小魚游去。
……
伯爵古堡,地下密室。
拖著殘破身軀的冉鳳鳴,披頭散發的潛游而回,利用海崖莊園直通海邊的水下密道,進到內部密室之內。
三個女人,兩個瑟瑟發抖,一個正在給襁褓里的嬰兒喂奶。
當密室里的小門被撞開的瞬間,幾人大叫一聲,下一秒就見一個白袍凌亂,渾身血跡的老人,跌跌撞撞地沖進來,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
閻青云側頭看去,就見冉鳳鳴從額頭正中間,一道紅色的痕跡,好似疤痕一樣,將其一分為二,雖然沒流血,但能感覺到冉鳳鳴的身軀已經左右不協調了,雙手雙腳走路也有些不配合了。
“祖師,您怎么了!”
閻青云快步沖上去,攙扶其冉鳳鳴。
渾身濕漉漉的冉鳳鳴,虛弱地喘著氣說道:“走,快帶著我們離開這里。”
其實閻青云躲在小窗口,目睹了剛才所有的爭斗,那從天而降的一刀,別說是冉鳳鳴了,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仙人來了,也得被一刀劈死。
萬萬沒想到,冉鳳鳴雖然敗了,但還能僥幸逃回來,確實是有點東西。
就在閻青云發愣的一會功夫,啪的一聲,冉鳳鳴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閻青云臉上,“狗東西,你在愣什么!”
“我讓你趕緊帶我們走!”
雖然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但這一次閻青云卻沒有歪頭。
因為這一巴掌,不疼。
不是閻青云犯賤,自己勸自己不疼,而是真的不疼,冉鳳鳴好像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閻青云又是一愣。
冉鳳鳴抬手,還想再打,閻青云也下意識的往后趔趄了半步,可那抬起一半的手掌,終究又顫巍巍地掉落了下去,好像一條被打斷七寸的蛇,完全動彈不得了。
驀地,閻青云瞇了瞇眼,從跪著的姿勢,逐漸站了起來。
“你這條狗,還想不想繼續當話事人了!”
“我讓你帶我們走!”
“祖師,咱們走去哪里呀?”閻青云凝聲問道,臉上悄然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
冉鳳鳴咬牙道:“先走再說!”
“再磨磨蹭蹭,我廢了你這狗東西!”
“噗!”
可能是用力過度,也可能的情緒緊張,冉鳳鳴捂著胸口,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幾個女人驚慌失措的看著他。
閻青云眼珠子滴溜一轉,連忙道:“好,祖師,我這就帶你們走。”
話畢,閻青云攙扶起冉鳳鳴,幾個女人正欲起身,忽聽冉鳳鳴痛叫一聲,爾后跌倒在地。
原來是閻青云在攙扶他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朝他小腹捅了一枚尖刺,如同鋼筆似的,一多半插進了冉鳳鳴的小腹里。
直到這一刻,閻青云才終于確認,冉鳳鳴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了。
剛才那一招,極為冒險,倘若冉鳳鳴是裝的,那閻青云今天就得死在這,可他看的真切,能扛得住常小魚那一刀還不死,他冉鳳鳴也絕對油盡燈枯,所以幾乎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出了這一番試探。
他等了幾十年,當了冉鳳鳴幾十年的狗,被指著臉罵,被摁著頭打,被當著天下英豪的面,說是一條狗。
在刺出那枚暗器的時候,閻青云也緊張過,但他知道,人這一輩子的機會可不多,當機會來臨時,哪怕賭上性命,也要嘗試一下。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祖師,您好像……沒力氣了?”閻青云嘴角驀地挑起一抹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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