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剛起了個頭,裴玄生頓時一聲怒喝,打斷了他。
這一下子,給斗笠差點干懵了,他詫異的看著裴玄生,又看看凌仙芝,就聽裴玄生說道:“我不想聽你們給我講什么江湖恩怨,今天我來這里,不是講理的,而是要人的!”
“常小魚在哪里,現在送過來!”
斗笠憋了一肚子火,隨時都要爆發出來,甚至袖筒里的暗器都準備好了,只要凌仙芝給他一個眼神,十方大佬就能立馬動手,他裴玄生今天就是三頭六臂也得死在這。
沒想到凌仙芝卻是瞇瞇眼,說道:“斗笠老哥,咱今天先不聊私事,你有抓常小魚嗎?”
“有!”斗笠不爽道。
“那好,把他帶回來,先交還給裴老哥,剩下的咱們慢慢聊,行吧?”
眼看斗笠還在生著悶氣,凌仙芝沒來由的也跟著氣了一肚子火,心想你們這幫蠢蛋,怎么活了這么久,還在意氣用事,今天我用老大的臉來給你擦屁股,這還不夠嗎!
但他依舊忍著沒發火,只是語氣稍微有些冷淡,并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斗笠,吩咐手下,把常小魚帶回來,去。”
尤其是最后這個去字,說的極其冷漠且堅定,但凡斗笠再不接住這個臉,凌仙芝就不會給他客套了。
斗笠斗氣歸斗氣,人還是不傻的,當即吩咐手下,去酒店地下室里將常小魚帶上來。
其實今天一早,常小魚就被押送了過來,凌仙芝什么都知道,但不能這么說,大家出來混都是要臉的,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
等候常小魚歸來的過程中,凌仙芝問道:“裴老哥,您今日大駕五岳山會,使得我九龍堂蓬蓽生輝,兄弟我倍感榮幸,不過容兄弟問一句,您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裴玄生不帶一絲語氣,“等常小魚來了再說。”
眾人就這么干愣著,氣氛屬實有點不一樣了。
尤其是最兩側那六十人,橫豎也是五岳山會的核心,在整個夏國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就這么干坐著?
就等著你口中的常小魚?
他算個什么東西,讓我們一整個五岳山會的核心成員在這里等?
按照這些人的地位和實力,不夸張的講,說是一整個夏國在等常小魚一個人都不夸張。
但裴玄生不管周圍的人如何議論,他就穩穩的坐在第一把交椅上,一不發,有什么屁事,找你們老大解決去,今天我裴玄生來了,就是要這么干。
不服?我們就開戰。
凌仙芝的臉上也逐漸有些掛不住了,但他還是在忍,甚至親自對斗笠說道:“催一下你的小弟,讓他快點。”
過了整整三分鐘,九龍堂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裴玄生,如果眼神能化為刀子,裴玄生早就被剮了一萬遍了。
直到九龍堂的大門被再次推開,背上套著一個巨大黑色皮衣的常小魚才被押進來。
就見常小魚頭發有些凌亂,眼珠子上有血絲,雙手背在后邊,像是被什么東西捆著。
“把禁錮在他身上的東西解開。”裴玄生輕聲說道。
斗笠雖說不情愿,但還是對常小魚身后的女忍者點點頭。
女忍者掀開風衣,反手披在自己身上,眾人驀地看見一道黑影藏在風衣里,脫離了常小魚的身軀。
常小魚道:“我的武神刀呢?”
女忍者美眸中閃現過一絲怒氣,她雖然萬般不情愿,但看今日這架勢,不是自己能招惹的,畢竟自己來夏國執行任務,也要全盤聽斗笠的命令,自己遠在島國的老爹,也不過是斗笠的麾下大將罷了。
所以,女忍者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舉起武神刀,單手遞給了常小魚。
常小魚不爽道:“投降是這樣的嗎?想想1945年是什么樣的,今天動作做不標準,我跟你沒完。”
女忍者頓時秀眉緊蹙,惡狠狠地瞪著常小魚,甚至身后披風也隱隱顫動,酒吞童子伺機而發,似乎隨時都要打起來。
她臉上戴著黑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從微微隆起的臉蛋上能明顯感覺她在咬著牙。
她不想做,可她又不敢亂來,只得將眼光看向斗笠。
斗笠又看向凌仙芝,片晌后凌仙芝微微點頭,示意照做吧,盡量別鬧翻。
末了,斗笠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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