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戰術,簡單而又粗暴。
夜襲、騷擾、放火、搶掠……
無所不用其極。
今天,這個部落的馬廄被人燒了,幾百匹戰馬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明天,那個部落的糧倉被人點了,過冬的糧草,化為一片灰燼。
后天,又有一個部落的頭領,在睡夢中,被人割掉了腦袋,頭顱還被高高地掛在了部落的旗桿上。
這支騎兵,來無影,去無蹤。
等北莽的援軍趕到時,他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營地,和一個個欲哭無淚的北莽牧民。
一時間,整個北莽邊境,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那些邊境部落的頭領們,一個個嚇得晚上連覺都不敢睡,生怕一睜眼,自己的腦袋,就跟身體分了家。
他們聯合起來,向北莽王庭,向阿史那·雄,發出了最凄厲的求援。
“大汗!救命啊!”
“那支大乾的魔鬼騎兵,又來了!”
“我們快頂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就要跑光了!”
……
北莽王庭,金帳之內。
阿史那·雄聽著雪片般飛來的求援信,氣得差點當場心肌梗塞。
“廢物!一群廢物!”
他將手中的一份戰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對著帳下的一眾北莽將領,破口大罵。
“十幾個部落,幾萬大軍,竟然連一支幾千人的大乾騎兵都抓不住!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本汗養你們,是讓你們吃干飯的嗎?”
帳下的將領們,一個個低著頭,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也冤啊。
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是敵人太狡猾了。
那支大乾騎兵,簡直就跟草原上的鬼魂一樣,神出鬼沒。
他們派出去的斥候,連對方的影子都摸不到。
他們組織了幾次圍剿,可每次,都被對方提前察覺,輕松地跳出了包圍圈。
反倒是他們自己,在追擊的過程中,被對方設下的陷阱,搞得灰頭土臉,損失慘重。
“大汗,那支騎兵,實在太過詭異。”一個資格最老的萬夫長,硬著頭皮開口道,“他們的裝備,比我們的精良。他們的戰馬,比我們的跑得快。他們的統帥,更是狡猾如狐。我們……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啊。”
“你的意思是,讓本汗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本汗的草原上,為所欲為嗎?”阿史那·雄雙目赤紅,一把揪住那萬夫長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屬下……屬下不敢!”那萬夫長嚇得臉色慘白。
“不敢?”阿史那·雄冷笑一聲,將他扔在地上。
他看著帳外,那廣袤的草原,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殺意。
“既然抓不住你們這群耗子。”
“那本汗,就干脆把你們的耗子洞,給徹底端了!”
他猛地轉身,對著帳下所有將領,下達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命令。
“傳我命令!”
“集結所有部落的勇士!我要二十萬大軍!”
“三天之后,本汗要親自帶兵,南下!”
“這一次,我不要你們的牛羊,不要你們的女人!”
“我只要,鎮北城!”
“本汗要用二十萬大軍,踏平那座雄關!本汗倒要看看,你們這群見不得光的老鼠,還怎么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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