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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戰帶著李同良、李二寶等一批有經驗的“地下工作者”,提前出發趕往長沙去了。秦牧手上現在總共只剩下一千三百多人馬,加上黃連山那一千剛挑選出來的青壯,都在苦練騎術。
還是那句話,秦牧不求他們立即能成為合格的騎兵,只要能騎著馬跑路就行了,除了傻瓜,一般人學會騎馬都不太難;
鄉村里的牧童,在冬天里騎著水牛撒歡地跑,還能東張西望呼朋呼友,這戰馬都帶著鞍,這些放牛娃出身的家伙,若是騎不跑,秦牧不介意讓馬騎著他們跑。
帳門外,朱一錦探進腦袋來,露出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容,然后又縮了回去,秦牧忙著寫信寄回贛州給司馬安,沒理他。
他剛低頭沾墨,帳門突然一暗,一個細碎的腳步聲走了進來,秦牧倒奇怪了,哪個家伙不通報一聲就敢進帳?
抬頭一看,只見紅娘子捧著一個小鐵鍋,里面也不知燉著什么肉,一時間大帳里香氣四溢。
秦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那撐衣欲裂的雙峰掃了一眼,這個女人顏色在六七分間,但那修長健美的身材,還有那股掩飾不住的英氣,讓人倍感颯爽,再有就是她那身紅裝,熱烈得就象一團火焰,讓人一見難忘。
“你還不走?來這做什么?”印象深刻是一回事,秦牧語氣依然很冷漠。
紅娘子仿佛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將小鐵鍋直接放到他的帥幾上,往邊上一坐說道:“我今天好不容易打到只山雞,可惜沒酒,想來你這里一定有,快拿出來。”
她一邊說話,一邊往秦牧手里塞筷子,那樣子仿佛她跟秦牧是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似的。
秦牧不得不擱下筆,把信收好,紅娘子不待他出聲,又接著說道:“你這人舍了姓命也要救幾萬百姓,還不錯,不象那些狗官,專干草菅人命官逼民反的事。不過,你這人就是太小心眼,太記仇,跟個娘們似的,我們好歹幫你拼命阻敵過,因為點小糾紛,你連一口吃的都不愿給我們,我沒你那么小氣,有好吃的分你一半,快吃吧!放心,你外頭的親兵嘗過了,沒死。”
“我是官,你是賊,少跟我攀交情,要不是看在你幫著阻敵的分上,本官早就把你們滅了。”
呯!紅娘子一掌擊在帥幾上,鐵鍋差點沒被震翻,她一臉帶煞地盯著秦牧斥道:“叛賊怎么了?你們這些狗官把人逼得活不下去,還不該反嗎?你在贛州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跟我們這些反賊沒什么差別?”
“沒差別?你說沒差別?”秦牧冷冷地看著她道,“老子做的事對得起天地良心,老子沒禍害過百姓,沒吃過人肉,沒殲銀擄掠過,你們那位大順王呢?所過之處,燒成一片白地,逼著百姓跟他造反,他害死了多少百姓?啊?他比關外的建奴還該死,李自成若是不死,老子遲早有一天要拿他的腦袋做夜壺。”
“你們這些狗官就沒禍害百姓嗎?你們若是沒禍害百姓,我們用提著腦袋造反嗎?”
“誰禍害你們,你們找誰去,那些無辜的百姓礙你們什么事?你們去禍害百姓,逼得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異子而食,你還有理了?”
“你............”
“你什么你?你們這些反賊,全部斬了再審,一個也不會冤枉。”
“你少血口噴人,反正我紅娘子的人馬就沒禍害過百姓!”
“狗不吃屎,狼不吃肉,你信嗎.........”秦牧說到這,突然收聲了,因為他看到紅娘子眼中竟隱隱有淚光在閃動。
“愛信不信?”紅娘子高傲地昂起頭,胸前那巍峨的雙峰越發堅挺了,隨時可能裂衣而出,她直接用手抓起一個雞腿,狠狠地廝咬著,仿佛那雞腿是秦牧一般,“拿酒來!”
還記得要酒?秦牧切底被這個女人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