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一種審視的、仿佛要將她看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那目光里,混雜著殘留的怒意、被挑戰權威的不爽,以及一種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病態的掌控欲。
幾秒鐘的沉默后,他才終于開口,聲音壓低的磁性:
“這幾天脾氣鬧夠了?”他晃了晃酒杯,冰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輕輕挑眉:“舍得回來了?”
傅語聽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鬧脾氣?
誰跟你鬧脾氣?
我現在都結婚了,合法配偶就在隔壁大樓頂層俯瞰眾生呢。
跟你陸景鬧哪門子脾氣?
她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微微垂下眼睫,長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聲音帶上了一絲刻意營造的、不易察覺的委屈: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點受傷的意味,恰到好處地撩撥著陸景那根名為“她果然在乎我”的神經。
陸景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撓了一下。
他看著傅語聽那低眉順眼、帶著委屈的樣子,一股混合著大男子主義滿足感和愧疚的情緒瞬間涌了上來。
他最近確實對她太冷淡了。
她鬧脾氣,故意遠離他,甚至“委屈求全”地主動要求調回來,不都是因為太在乎他,在跟他賭氣嗎?
“語聽…”陸景的聲音放軟了幾分,甚至帶上了一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哄勸”意味,他走近一步,試圖去拉傅語聽的手:
“我知道,最近…是有點忽略你了。我和徐茜…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的,這么多年,你永遠是我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