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死寂得能聽到水晶吊燈燈絲嗡鳴的微響。
陸景的手還僵在半空,離傅語聽的肩膀不過寸許。
薄行洲破門而入的煞氣像一桶冰水,兜頭澆滅了他剛剛升騰起的、想“英雄救美”的沖動。
他猛地收回手,指尖蜷縮進掌心。
大哥?
他怎么會在這里?
是碰巧路過…還是…專門為傅語聽而來?
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腦海,讓陸景的心猛地一沉。
還是他對云頂這個項目也感興趣?
蘇欲的反應則更為劇烈。
在薄行洲踏入包廂的瞬間,她幾乎是觸電般從方羽澤的懷里彈坐起來。
方才依偎在方羽澤身邊時那刻意維持的柔弱驚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挺直了脊背,像一株被疾風驟雨打過的花,強行支棱起殘破的花瓣。
那雙看向薄行洲的眼睛,在迷離燈光下閃爍著極其復雜的光。
有無法掩飾的、深入骨髓的迷戀,那是對云端神祇般遙不可及存在的渴望。
有被狠狠踐踏過自尊的怨毒,如同毒藤纏繞;更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扭曲的占有欲,仿佛薄行洲本該是她的囊中之物。
這眼神,太過露骨,太過灼熱,瞬間就被方羽澤捕捉到了。
那是一種他從未在蘇欲眼中見過的眼神。
不是對他方羽澤的依賴、利用或偽裝出來的情意,而是一種一種近乎癡迷的、帶著毀滅性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