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見疏是真的在為自己擔驚受怕,嵇寒諫心里那點無奈,瞬間被某種滾燙的愉悅所取代。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著,語氣卻是一本正經的。
“放心,嵇二少沒你想的那么壞。”
“至少,我們在這睡了一整晚,他都沒派人來打擾我們,是個好人。”
林見疏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
但不管怎么說,嵇二少確實幫了她很多。
他們夫妻倆,現在也算是在替他“辦事”,就當是還人情了。
這么一想,她心里那點別扭就散了。
吃完早餐,服務生將兩人清洗烘干過的衣服送了過來。
林見疏拿起自己的黑色裙子,卻發現腰間的盤扣被扯壞了,線頭都崩了出來。
她抬眸,嬌嗔地瞪了嵇寒諫一眼。
都怪他昨晚急不可耐。
嵇寒諫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低咳一聲。
他走出去一趟,回來時手里竟然拿了一套針線包。
“我幫你縫上。”
林見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還會這個?”
這玩意兒連她都不會。
有次看母親繡十字繡,自己心血來潮想試試,結果把手指頭扎得全是血。
嵇寒諫卻已經坐下,寬厚的肩膀微微弓起,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捻起細細的針線,動作竟意外地熟練。
他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神情專注又認真。
“以前野外拉練,長期就那一套作戰服。”他一邊縫著,聲音低沉平穩,“高強度動作多了,衣服扯裂是常事,都得自己縫。”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她提起以前在部隊的事。
寥寥幾句,林見疏卻幾乎立刻就腦補出了他風餐露宿、搏命訓練的艱苦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