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是因為疏疏的易孕體質,才跟她領證結婚的,對嗎?”
“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等疏疏生了孩子,你也不會忍心讓他們母子分離的,對不對?”
嵇寒諫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攥緊,骨節根根泛白,迸出駭人的力道。
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冷得嚇人。
“簡直胡說八道!”
“什么易孕體質?我從沒聽說過。”
“她林見疏,就是我的太太。唯一的太太!”
“我們的孩子生下來,自然養在我們自己膝下!”
蘇晚意嚇得快哭了,她急得直跺腳:“可阿姨她肯定不會信!”
“嵇夫人送來的那些東西……珠寶,還有一座島的產權,現在就擺在映月灣的客廳里!”
“在阿姨眼里,那不是聘禮,是買斷!是羞辱!”
“是嵇家用來搶走阿姨外孫的籌碼!”
嵇寒諫的臉色瞬間沉到了底,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
他忽然轉身,大步流星地往病房走去。
恰在此時,病房門被打開,沈硯冰從里面走了出來。
沈知瀾立刻迎上去問:“沈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孩子還好嗎?”
沈硯冰朝著嵇寒諫看了眼,才說道:“病人的情緒波動太大,導致動了胎氣。”
“這兩天先住院觀察,需要臥床靜養,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沈知瀾連連點頭,這才小心推門進了病房。
嵇寒諫走到病房門口,沒有跟進去。
他抬起手,輕輕推開了一道門縫。
林見疏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連睡著了眉頭都緊緊鎖著。
只一眼,嵇寒諫的眼底就翻涌起駭人的心疼與自責。
最終,他緊緊攥了攥拳,轉身大步離開。
蘇晚意沒有跟進病房。
她靠著墻壁,一顆心也跟著揪緊。
她知道,壓垮疏疏的,不止是沈阿姨那番話。
還有她說的……表哥那沉重又悲慟的過往。
剛試著去接納一個男人的全部傷痕,轉頭就被這個男人的家庭,用最殘忍的方式算計利用。
這種撕裂感,足以將任何人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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