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看到平板上方跳出的消息,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噴到屏幕上。
這輩子,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讓她堂堂嵇家主母,對一個家道中落、離異家庭的倆女人低聲下氣地道歉,這簡直比讓她活吞了一只蒼蠅還惡心!
可這幾日,她過的是什么日子?
那些往日里追著捧著她的姐妹,一個個都知道了她被禁足的消息。
她們甚至背著自己開了茶會,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編排她。
而她基金和信托都被停了。
沒有大額金錢,她甚至連在老宅里辦一場像樣的茶會來反擊都做不到。
餐桌上的菜,從精致的十幾道,縮減成了八道。
她以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痛苦。
在這個龐大的家族里,丈夫的心思全在仕途上,對她不聞不問。
兒子,就是她的一切依靠,是她身份和地位的基石。
若不是生了嵇寒諫這么一個出色的兒子,她哪能在嵇家過得如此順風順水,擁有的資產是其他妯娌的幾百倍。
可現在,兒子一旦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她對外就只是一個空有頭銜的傀儡主母。
那種從云端跌落的屈辱感,快要把她逼瘋了。
所以,她忍了。
她找了借口,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來演這場道歉的戲。
結果呢?
這對不識抬舉的母女根本不領情,兒子還嫌她不夠“誠懇”!
溫姝死死咬著后槽牙,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臉上卻不得不擠出更溫婉的笑意。
她強壓下心頭的滔天怒火,硬著頭皮,放軟了聲音。
“沈夫人,哦不,親家……你說,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之前的行為?”
沈知瀾抿緊了唇,下意識地看向女兒。
林見疏盤腿坐在床上,神色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她開了口,聲音清冷,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第一,無論您之前是試探還是羞辱,傷害已經造成,我們不會原諒。”
“第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絕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撫養,希望嵇夫人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第三,如果您是被迫來道歉的,大可不必。我們不需要這種虛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