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拆卸下那包扎技術完全不合格的繃帶,目光觸及那底下開始泛青的纖細腳踝,皮膚底下密密麻麻布滿了刺眼的小紅點,不難想象,她到底有多疼。
心尖泛起不在意料中的顫動,轉眸看向女孩兒那哭得泛紅的眼角,他唇線冷硬,強逼著自己收回視線,低頭給她重新包扎了繃帶。
隨后,男人坐到沙發一側,修長勁實的雙臂壓在大腿上,他疲憊地俯下腰身,眉心扣在了左手掌根上。
好累。
該怎么做。
那身墨色的指揮官軍裝,不知何時成為了一種束縛,身居第三戰區的高位,他根本無法平衡a級哨兵們與謝薔之間的矛盾。
若偏向謝薔,a級哨兵們又何罪之有,若偏向a級哨兵,陛下又怎能容忍自己疼愛的皇女遭受這等委屈。
以及
森寂攥緊拳頭,無法忽略心頭那不愿意承認的事實。
他不想看到謝薔孤立無援、委曲求全的模樣。
時間悄然流走,直到無法再拖延下去,男人終于抬起手,拍了拍謝薔的肩膀,“謝薔,醒醒。”
女孩睡眼朦朧地醒來,抬頭看到那分外俊朗熟悉的面容,不禁咧唇笑了笑,嗓音又沙又軟,“森寂,你來啦。”
森寂心頭一顫。
她已經許久,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
唇線抿緊了一下,他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殘忍地撕碎了這片刻的柔和,聲音無波道,“a級哨兵們現在要你出面給個說法,如果他們不滿意,便會全體罷工,不再參與清剿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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